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倒好,正如了阿玛所愿。”老大和老八没忍住参与了进来,自此之后,他们这些个兄弟,就如同蛊虫自相残杀,杀到最后谁才是那只蛊王,想必,就也是阿玛心中最合适的人选罢。 玉柱儿不敢抬头。 他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上,似乎深深地恐惧着眼前的男人。 太子再睁开眼时,露出一个残忍疯狂的微笑,“既是如此,孤又何必留情?”他阴鸷的眼神落到玉柱儿的身上。 玉柱儿的身体颤抖起来,这种怪异的恐惧,令贾珠疑惑。究竟太子曾做过什么,才会叫他们如此害怕? 贾珠微张开口,下一刻,画面又发生了变化。 ……他郁闷地闭上嘴,鼓了鼓脸。 “咻咻——” 鞭子凌厉的破空声,其力道之大,凶残地贯在人体上。 “孤有没有说过,孤平生,最憎恨背弃孤的人?”背对着他的男人轻笑着,那俊朗的姿态 ,与他那溅满血红的衣裳,形成了刺目的对比,“老四,你说对吗?” 不可能! 怎么会是四皇子? 贾珠被“老四”这个词惊得一下子被拉离了梦境,甫一睁开眼,便连什么也想不到,直扒着床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而后,他眼睛一闭,又软倒了下去。 差点将围在屋内的贾家人吓得心脏狂跳,险些以为贾珠就这么去了。 这一回,贾珠才是真的睡着了。 他睡得浑浑噩噩,睡得满身大汗,睡得眉头紧蹙,连着睡了一天一夜,才总算是退了烧,只是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清醒过来。王夫人来过几回,每每看着贾珠苍白中带着异样艳红的小脸,就忍不住落泪。 府上去请了太医过来,把脉后也只说人没问题,就是人太累了,让他睡足便是。 … 毓庆宫内,众宫人战战兢兢,总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玉柱儿头疼地看了眼春华,他们这两人就守在殿外装榆木疙瘩。 毕竟,方才就连他们都被太子殿下赶了出来,这满宫,就再找不出来一个叫太子殿下看顺眼的人了。 春华的嘴唇微动,“看我作甚?” “……不如,你再去劝劝殿下?” 春华皮笑肉不笑,“你想寻死,便自己去。” 玉柱儿叹气,“殿下近日气性怎这般大?” 春华毫不留情地说道:“是你懈怠了。殿下从来都如此,并未变过。” 玉柱儿哽住,也是。 太子仍然是那个太子,只不过这一年多来,有了贾珠后,他们就混忘了,贾珠不曾出现前,太子殿下是多难伺候了。 殿内,允礽孤身坐在床头,拿着个皳球,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又砸在墙上,如此反复,持续不断的“啪啪”声低沉吵闹,可太子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坐着。 他的脸上,有着些许难以形容的阴沉。 这些情绪出现在小小年纪的太子身上,糅杂出一种怪异的色彩。 啪—— 一个用力过狠,皳从墙上飞跃弹开,一下子砸到窗边的花瓶。 猛然碎开的破裂声,叫小太子的表情也猛然阴冷下来。小太子盯着那碎片,再看向殿外闻声急忙闯进来的宫人,“进来做什么?” 殿下的声音冷得叫人害怕。 太监宫女跪倒了一地,面露惶恐。 玉柱儿脑子一转,忙快言快语地说道:“殿下,贾小公子醒了。他给殿下送来一封信。”这信可真是赶巧了,简直是救了他们的小命! 允礽脸上的寒意猛地一僵,旋即如春风化雪,全都散尽。 漆黑的大眼睛落在玉柱儿的身上,竟好似有些湿漉漉的光泽,“信呢?” 方才骄矜傲慢的小太子一下从床上蹦跶下来,在玉柱儿的身上乱摸,扯得他的衣服都要掉下来了,“快交出来!”允礽凶巴巴地说道。 玉柱儿欲哭无泪,忙扯着自己的衣服尖叫,“在春华,在春华的手中!”呜呜呜殿下怎么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裤子,裤子要掉了救命! 允礽猛地看向春华。 春华忙将信双手奉上,小太子弹也似地跳过去,又弹也似地回到了床上。 他抿着嘴拆信,低头看了好一会。 又看了一会。 这才抿着嘴笑,是一个很含蓄,却也很放松的笑。 阿珠说想他。 哼哼,哼哼哼! 保成就是这么叫人喜欢。 就是…… 允礽又抿了抿嘴,低头看着阿珠有些潦草的字迹。 ……他也想阿珠了呢。
第40章 第四十章(7 /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