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化成的咒灵竟然没有丝毫攻击性,老实又沉默,只是抱着他的宿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清定身后。 夏油杰抓住了他仔细研究一番后头疼地放开了手:“不行,他和阿吉是绑在一起的,如果强行调伏,阿吉绝对会受到不可逆的影响。” “那就带着他俩走呗,先把这小子弄醒,我们要抓紧时间让吉田奶奶入土为安,然后赶紧亡命天涯。” 五条悟兴奋地搓手手,将“亡命天涯”说得像“超市打折”一样。 夏油杰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高专那边的混乱情况。准备配合着五条悟开始干活。但清定忽然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们要亡命天涯?” “呃……因为我们是通缉犯?” 清定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谜之微笑,金色的瞳孔清澈而明亮,意味深长道,“马上就不是了哦。” 与此同时,石田集团内,原本重病的石田董事长忽然健步如飞地站起来了!除了脸色难看了点,却足足在办公室加了一整晚的班,几个整改命令让整个集团都怨声载道起来。 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于是,当石田弘树的头号狗头军师接到电话要求他打通关系将三个通缉犯的名字从警务系统中清掉时。这个帮着老板干了不少脏活的著名律师面不改色地接下了任务,在打了几个电话后,完美地完成了老板的嘱托。 咒术界的手伸得再长,也不能从方方面面控制现世的统治阶层,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作为少数派的他们,还要依靠这棵大树才能长青不败。 于是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石田集团支持的某位议员突然发神经似的保下了那两个叛逆之徒和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石田集团顶层的会议室内,板着脸像是死人一样生气的董事长显得格外恐怖,让各个股东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双浑浊泛黄的眸子里时不时闪过的金色数据流。 与此同时,京都,再次损失几名贵族咒术师的长老们大发雷霆,逼迫夜蛾交出凶手。但还是那句话,只要五条悟还在一天,想问罪伏黑清定就是不可能的事,哪怕他失去了五条的姓氏作为庇护,他仍旧是能够藏在那对“最强”的羽翼下,毫发无伤。 视频中,画面定格在那个蓝色卫衣的金眸少年恶意而阴冷的笑脸上,屏幕上时不时闪过的扭曲黑线将那张原本姣好清丽的面容变得格外狰狞,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 * 时间倒退回几个小时前。 京都的中心街区,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少年优哉游哉地走在路灯下,时不时还会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逗弄着垃圾桶上假寐的小猫。 他轻哼着一首古老的,仿佛传自平安时期的歌谣,步履轻快,帽檐下那双金灿灿的眸子幽深阴冷,却满含笑意,似乎很是享受着深夜中独行的寂静时光。 猎物,猎物在哪里? 直到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勾肩搭背地从一旁的酒吧里冲出来,差点将他撞倒。 “嗝——啊呀,小弟弟,一个人……跑出来玩?” 男人的呼吸带着强烈酒气和口臭味,他凑近这只送上门来的小猫咪,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彻底失去了原本的功效,被本能驱使的男人拉住了想要走开的少年,随手掏出一把钞票塞进对方的衣领,还顺便揩了一把油,痴迷地看着那双金灿灿的眼睛。 “真美……像五条悟养的那条小疯狗,哈哈——” “来吧,陪我们玩玩——” 被他们拉住的少年微微一顿,轻笑一声,声音低柔喑哑,像是蛇类的嘶鸣。他舔了舔嫣红的嘴角,柔声道:“好啊,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片刻后,阴暗的小巷内,一道银白色的虹光闪过,那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色眯眯的男人满脸恐惧地瘫坐在地,双腿颤抖着,裤腿逐渐濡湿。 “啊——怪物——你是那个怪物——” 他不敢去看同伴被开了瓢的尸体,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不住哀求着:“放了我,我是禅院家的七少爷……放开我——” 然而那个双臂化为利刃的恶魔却完全无动于衷,他正兴奋地盯着自己的额头,就像是看着餐盘上的一块美味的牛排! 冰冷的刀尖抬起男人的下巴,甜蜜的,有些神经质的声音嬉笑着响起,“你刚说,我像谁?” “不不……您谁也不像——啊!!”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阵剧痛,死不瞑目的男人抽搐着倒下,污浊的血液喷洒而出,将小巷内的泥土染黑。 “回答错误。”少年笑着舔-舐着指尖的鲜血,瞳孔不自然地收缩成一条细线,脸颊上浮现的银色鳞片精致而细密,压低的帽檐下,隐约有条缝合线隐藏在卷曲发底。 “我当然像我最深爱的‘兄弟’——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将这两个废物的战利品挖出来带走,他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走出小巷,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少年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街角的摄像头充满眷恋地道出自己深情而真挚的留言。 “好久不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