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父女借沂都宝地选婿,并不是空着手来的,光是金银宝器就带了几大箱子,除去给陆老夫人的寿礼,剩下的都存放在楚熹暂居的小院。
楚熹回来翻找半天,选了两块上好的玉佩,同昨晚梁城主给她的玉镯一道命冬儿送还。
果不其然,梁城主收到楚熹赠与春山明山的玉佩,就心知肚明她是没瞧上自己这两个儿子,气急败坏的骂:“让你们剃胡须你们就不剃!现在小姑娘谁喜欢留胡须的!人家是找夫婿又不是找爹!”
春山明山委屈又冤枉:“这关胡须什么事……”
梁城主怒道:“宁家那宁死不屈都没收到回礼!怎么!你们还不如宁死不屈!”
兄弟俩自觉各方面都比宁繁金强,却比宁繁金先一步惨遭淘汰,思来想去,只能让胡须背锅,因而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事已至此,梁城主也无可奈何,便吩咐下人收拾东西,预备打道回府。
梁城主要启程回东丘,陆城主自然得给他践行,这践行宴上,就提起了外甥女关婉如的婚事,话里话外暗示相中了梁明山。
关家十年前或许还能称得上名门望族,可如今早就败落的不成样子了。梁城主并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以为自己的嫡子,合该匹配一城之主的嫡女,故而闭口不谈,回绝的彻彻底底。
陆城主也就是听之敏说婉如中意梁明山,才尝试着牵线搭桥,见梁城主没这份心思,便不再多言。
践行宴尚未散席,消息就传到了婉如耳朵里。
婉如虽只私底下见过明山一面,并没有多深的情意,但得知此事,仍止不住的伤心难过,伏在床榻上痛哭流涕。
之敏来安慰她:“瞧你,不成就不成呗,那东丘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是为这个哭!”婉如扭过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若非我爹去得早,我何至于受这份委屈,说个婚事,得等她楚三小姐挑完了,不要了,这才能轮到我,便是如此,我仍不够格,配不起他的身份。”
“你抱怨也无济于事,谁让人家楚熹有个好爹呢。”
之敏这话实在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婉如吸了吸鼻子,不禁冷笑道:“是啊,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招个赘婿恨不能将全天下的好男儿都找来放在她跟前,任由她挑选,可怜姐姐,定亲几个月了,只在幕帘后偷瞧过那人一眼。”
之敏倏地拧起眉头:“你自己心里有苦有气,就诉你的苦,生你的气,为何来说我,我可是好心好意来安慰你的。”
婉如没理,又趴到被褥上哭。
殊不知她的一番话,让之敏心中长了一根小刺。
二月十一这日的清晨,沂州迎来第二场春雨,梁家一行人在绵绵细雨中启程回了东丘,离去的背影很是凄凉惨淡。
但无人在意。
安阳赘婿这场竞争并没有随着梁家失利而结束。
楚熹依着老爹的主意,主动约谢燕平出去玩,谢燕平那边前脚刚得到信儿,陆大夫人后脚就把双生子叫到跟前,而薛进像如影随形的尾巴,转眼把消息传递给了宁城主。
春山明山惨遭淘汰,双生子阳奉阴违不配合,谢善臻自觉与楚熹是姐弟,于宁城主而言,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谢燕平了。
谢燕平和宁繁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孰优孰劣,何况宁繁金昨晚还捞着了一个宁死不屈的外号。
宁城主愁容满面,毫无对策,便向自己的义子讨教:“你以为现下该如何是好?”
薛进仿佛一心为宁繁金着想:“恕薛进说句不入耳的话,二少爷虽不比谢燕平才华斐然,但论起吃喝玩乐,无人能及他,只要我们寸步不离的跟在楚小姐身旁,见机行事,未必会输给谢燕平。”
“那好,就这样办,你去告诉宁繁金!他若再敢出什么幺蛾子!我剥了他的皮!”
薛进领命退下,并将宁城主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宁繁金。
“就算剥了我的皮!我也不去!”宁繁金随手摔了茶盏,气得头顶直冒烟。
一日的工夫,宁死不屈这个外号就传遍了沂都府,他今早出门闲逛,那些仆婢都瞄着他偷笑,宁繁金是做过不少蠢事,可这么丢人还是头一回,让他去讨好楚熹,他宁愿死了!
薛进在宁繁金这,是另一套说法:“楚三小姐摆明了更中意谢燕平,你跟去无非是走个过场,待她心意明确,便会退还赠礼,那时城主若责问起来,也与你不相干,反之,你若不去,城主定会为难,保不齐回了西丘就让你同那阜康城主之女定亲。”
阜康城主之女,名彩莲,年十五,体重不详,衣裳大抵能装下三个宁扶林,对宁繁金倾慕许久,扬言非他不嫁。
宁繁金想到那彩莲,脑仁都生疼:“去,这就去。”
楚熹和谢燕平约好,巳正时分在沂都府偏门相见,她故意来迟一步,巳时三刻才到偏门。
真是,好生热闹。
跟小学生组团郊游似的。
“你们……”
谢燕平笑着解释:“繁金和薛进初来沂都,也想四处游玩一番。”
楚熹又看向双生子:“那你们呢?”
双生子不言语,仍是谢燕平代答:“我们人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