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越走越阔,越走越平坦。
脚下的土地从盖着一层树叶一踩咯吱响的松软小路到浅黄色平实的地面,路上虽然还是见不到人,但平坦的土地上可以看见车轮压过的痕迹。
她们跨过一条河,哗啦的流水声渐渐落在身后,直至消失不见。
月榕依稀听见前方有人说话,“眠眠,师兄,前面有人。”
祝星眠:“应是要到村庄了。”
他们转过一个弯,远远瞧见一个简易木棚搭起的茶水铺,上面挂着素底黑字的幌子,上面写着徐记茶水铺几个大字。
月榕三人路过时,发现茶水铺里没什么人,只坐了一对背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夫妻,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尚未断奶的婴孩。
月榕原本没打算停下在这儿喝水,但她看见老板娘利索的翻开蒸笼,露出一个个红彤彤,软软糯糯的糕点,红枣的香气铺面而来,好像很好吃哎。
月榕停下脚步,“师兄,眠眠,我们在这儿休息会吧,顺便还能问问距离村庄还有多远。”
“行。”祝星眠和云阑都没意见,三人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这家店虽然简易的搭在路边,桌椅板凳粗糙又简单,但里面的卫生出乎意料的好。
可以看出,这家店的老板是位能干的人。
“老板娘,你蒸笼里的红枣糕来三份。”
月榕本只想给她和祝星眠各要一份,但想到刚刚云阑主动问她要栗子糕吃,索性也给云阑点上。
下山游历嘛,当然要看遍九州风景,吃遍九州美食。
“好叻。”老板娘大声应道,麻利的端上一盘红枣糕,又给他们端上一壶茶,笑着说,“这个是用我们当地特有的折折根泡出来的水,你们尝尝看,免费送,不要钱。”
“谢谢老板娘。”
月榕率先拿起一个红枣糕吃,顺便招呼云阑和祝星眠一起。
祝星眠闻言,跟着拿起一个吃,唯有云阑看看月榕又看看祝星眠,神色纠结的拿起一个红枣糕放入嘴里。
云阑为求大道,为时刻在人前保持端庄沉稳,清冷出尘的大师兄形象,为做人人称赞,完美的云阑仙君,时时刻刻都在压抑着自己,像这种凡间之物,他许久未吃过了。
月榕咬下一大口红枣糕,弯成一道月牙的大眼睛看着云阑,她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拽了拽云阑的衣角,贴近他耳边小声说,“师兄,这儿是山下,你可以大大方方做你自己,什么青云宗大师兄,云阑仙君,让他们统统去见鬼吧。”
云阑心尖一颤,偏头看向月榕,他的眼神专注的吓人,乌黑的双眸下,似乎藏着蓬勃的爱意。
他就知道,小师妹虽然总是气的他头疼,但她是世界上唯一了解他,理解他的人。
她不追问他的变化,可却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无论他是从前调皮捣蛋的云阑,还是后来一板一眼的云阑,小师妹一直都在。
云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师妹又被老板娘和客人的谈话吸引了过去。
她像是一阵风,短暂的在他身边停留,又去追随下一个方向了。
“大妹子,你们带着个娃娃是要上哪去啊?”
“我们去南岭镇投奔亲戚。”
“南岭镇?”老板娘的声音骤然提高,然后又怕招惹上什么似的降低了声音,“南岭镇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你们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怎么会?”那对夫妻出声反驳,“我舅姥爷同我说了,南岭镇生活富裕,吃穿不愁,连这儿的风水都格外养人,活到百岁的老人比比皆是。”
月榕偏头看过去,只见老板娘轻叹一声,摇摇头,目光落在女子怀中婴孩身上,神色不忍,“那你们去了,可要照看好你们的孩子。”
她顿了顿又说,“我听说南岭镇经常丢孩子。”
“你这店家!”
“怎么张口就咒人呢?我们的孩子,我们自己当然会看好。”
祝星眠见月榕一直看他们,压低声音问,“师姐是觉得南岭镇有问题?”
月榕回神,轻轻点头。
南岭镇在原著中并未出现,这趟下山游历,原著所有的笔墨都重点放在女主报仇以及云阑的死,对于路上发生的事,并未描写。
月榕等人吃完枣糕,将铜钱放置桌面,准备继续赶路。
临走前,祝星眠特意问了下老板娘,附近的村庄怎么走。
老板娘指着前面的路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个路口左拐,就能看见村子了。”
月榕:“你们说,老板娘说的南岭镇有什么问题啊?”
祝星眠低头沉思,“方才老板娘说那儿常丢孩子,又说他们那儿的老人甚是长寿。”
“不知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月榕挠挠头问,“丢孩子和长寿能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是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