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向来秉持不入世,谈何出世的理念。
弟子们下山游历以双脚行九州,以一剑斩不平。
游历的路上,修身亦修心。
他们三人一路向南,前往祝星眠口中云洲最繁华的城镇——玉琉。
云阑下山前特意戴上法器千面,遮掩他原本宛若谪仙的容颜。
他虽然从未提起,但月榕和祝星眠都明白,云阑是怕再惹出像青莲那样的事。
月榕拿着从路边捡的野花晃啊晃,有气无力的问,“眠眠啊,我们在这片大山里走了三天了,怎么还没见到镇子啊。”
她好想吃栗子糕,酱肘子,油焖大虾,麻辣鱼啊。
祝星眠看着手中的地图,说,“师姐,按照地图,我们翻过前面这座山再走一二十里路便能到达一个小镇。”
祝星眠将地图拿近了些,说,“南岭镇。”
月榕:“天呐,还有这么远。”
月榕看看祝星眠,又看看云阑,她好想御剑啊。
祝星眠仿佛有读心术一般看出月榕的想法,“下山的时候,师父叮嘱我,若非紧急情况不可御剑。”
“不过师姐若是累了。”祝星眠召出一只纸鹤,“可以坐在纸鹤上与我们同行。”
云阑看了眼祝星眠的纸鹤,轻嗤一声,“修行之人修的是恒心。月师妹此举表面是一时帮了师妹,实则却是害了她。”
祝星眠自知理亏,收起纸鹤,低声说,“对不起。我刚刚没想那么多。”
月榕抱住祝星眠的胳膊,“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为我嘛。”
月榕说完,掉转头冲云阑道,“师兄,你别太凶啦,你这样以后怎么讨老婆?”
云阑白玉似的脸霎时红了,他一甩袖,羞愤道,“胡言。”
月榕冲着云阑的背影吐舌,云阑在祝星眠面前还挺容易害羞。
祝星眠拍拍月榕的手,柔声道,“你别逗你大师兄了。”
“师姐,你是不是走累了?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会?”
月榕摇头,“累倒是不累。”
她看向两边纷乱的树枝与杂草,“只是我们走了好几天都在山里打转转,绿水青山虽美,但看久了,也会看腻啊。”
“何况这深山老林,除了我们三人一个人都没了。”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这次出门,她猜少不了风餐露宿,特意准备了许多调味品,结果压根派不上用场。
他们三人中,她是只爱吃,不会做。
眠眠从前是大小姐,自然不会接触做饭一事,入了宗门后更是潜心修炼,她连盐和糖都分不清,做饭是指望不上的。
至于云阑,他是他们三人中唯一强一些的人,但也只是强一些。
什么心法剑招都难不住的云阑,却会被区区一本菜谱难住。
少许是多少?一勺又是多大的勺?适量又是什么量?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每每看的云阑眉头紧皱,做出的饭实难下咽。
若不是她怕伤了云阑的心,当天那口鸡腿她是决计吞不下去。
祝星眠收起地图,柔声道,“青云宗在汉岭深处,所以附近山多。等我们走出汉岭,后面基本都是平原了。”
云阑常年与月榕相处,素来知晓她的心思,他面上的薄红褪去,说,“前面应有一个小村庄,我们可以去村上农户家,给农户点银钱和食材请他们给我们做顿饭。”
月榕闻言眼睛瞬间亮了,放开祝星眠的胳膊,几步追上云阑,好奇的问,“师兄怎么知道前面有村庄?师兄来过?”
云阑摇头,“我并未来过此地,我是用神识查探的。”
好嘛,师兄不愧是师兄,虽然眼下与她同为元婴期,但仍能甩她一大截。
祝星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师姐饿了?我这有辟谷丹。”
月榕的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她只是馋,不是饿。
云阑斜睨了祝星眠一眼,眼底是暗暗的得意,全世界只有他最了解师妹的心,祝星眠想同他争,下辈子吧。
云阑揉了揉月榕的发顶,说,“很快就到了。”
他说完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盒点心,“这是我从食斋买的点心,你先拿着吃垫垫肚子。”
月榕接过点心盒,开心的打开,里面是她刚刚最想吃的栗子糕。
“哇,师兄你对我真好。”月榕捧着点心盒,笑的眉眼弯弯,“这是我最喜欢的栗子糕。“
云阑唇角微扬,还没来得及开心,便瞧见月榕捧着栗子糕,转头去找祝星眠。
云阑气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早知师妹要给祝星眠,他还不如只拿一块出来。
但他转念一想,他若只给一块,她定然要分一半给祝星眠,那样更气人。
“眠眠,你尝尝。”月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