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恐怕会十分堪忧。”
寇季挑起了眉头道:“你在教我做事?”
郭守德赶忙道:“卑职不敢。”
寇季盯着郭守德道:“从肃州的嘉峪关到宁边州的宁边关,数千里的长城上,守城的校尉多达千人。求见我的也有不少,为何我没见其他人,唯独见了你?”
郭守德一瞬间想了许多答案,但是每一个答案似乎都不准备,所以只能一脸疑问的看向了寇季。
寇季也没有卖关子,帮他解惑道:“在这诸多校尉之中,你是最老的一个。临来的时候我看过你的卷宗,发现你不仅是他们中间最老的一个,也是他们中间最保守的一个。
你从戎至今,也有三十四载了。
三十四载中,你经历过的大小战事无数。
错过的立功的机会也是无数。
你太保守了,保守到功劳从你眼前溜走,你也不知道抓住。
此前,我大宋征讨西夏,所有人消减了脑袋,跑到西夏去建功立业。
唯有你,率领着自己手下的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动也不动。
所以,我大宋征讨西夏的战事结束以后。
你的那些同僚们,已经成了偏将,而你,依然是个校尉。
以前的大宋,需要你这样的人坐镇边关。
因为你这样的人够稳,守得住城池。
可如今的大宋不一样了。
我们攻打西夏,攻打河西,攻打辽国。
我们在开疆拓土。
我们需要那种敢在阵前冲杀的校尉,而不是那种领着兵马一动不动的校尉。
之所以见你,是给你一个机会。
也是给别人一个机会。
我已经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橫山关的守关校尉。
你若觉得自己无法在军中效力,那就主动将位置让出来。
你若觉得自己还能在军中效力,那就带着你的亲信,到橫山军里来,橫山军十个军头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
接下来橫山军面对的都是恶战。
一场比一场凶恶的恶战。”
郭守德闻言,眼珠子瞪的愣圆,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样。
寇季要开革他?
可他并没有罪过,寇季为何要开革他?
寇季在刚才的话末说,橫山军要面对恶战?
寇季觉得他不能面对恶战?
寇季觉得他……怕死?
郭守德想到了此处,盯着寇季,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卑职不怕死!”
寇季淡淡的道:“你怕不怕死,我不在乎。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你要么到橫山军中担任军头,要么被开革出军中,回乡籍种田。”
“卑职……”
郭守德急忙要开口。
寇季打断了他的话,道:“行了,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念在你对朝廷有一些苦劳的份上,我给你留一些体面。
明日,我会派遣我挑选好的守关校尉赶去橫山关接任。
你若是想留下,就带着你的人,带着你的披挂,赶到此处来见我。
你若不想留下,那你就悄悄的带着你的亲信离开。”
“卑职……”
“下去吧……”
郭守德昏昏噩噩的出了寇季的帐篷。
双眼无神的晃荡了一下。
他不明白,他明明是来劝诫寇季不要在西北掀起战事的,怎么到最后,变成了寇季驱逐他了。
郭守德昏昏噩噩的迈着步子离开了寇季所在的帐篷前。
全然不知道,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看了他好几眼。
郭守德走后,那个人就进了寇季的帐篷。
那个人进了帐篷,急忙问寇季,“四哥,那个郭守德真的是怕死,所以不敢出去应敌,一直在军中苟活着?”
寇季瞥了刘亨一眼,“他怕死?他一点儿也不怕死。他只是生出了一副菩萨心肠,怕手下的死。”
刘亨意外的道:“他卷宗上有提到?”
寇季缓缓点头,“偶尔瞥过一眼,看到过此人在入伍的时候,杀过不少敌人,因功累积为营头。雍熙四年,太宗北征,此人率部护送粮草北上,遭遇到了一股辽国兵马,此人率领着麾下的将士,拼光了那一股辽国兵马。他率领着兵马,就剩下了不到十人。
他也是因为那一场战功,被晋升校尉的。
不过那一场战事过后,他再也没有率领着麾下的将士冲杀过。
所以这些年,他麾下的将士,除了探明敌情用的斥候,以及病死在营地里的老弱外,其他大部分都活的好好的。”
刘亨愕然道:“那他岂不是废了。”
一个校尉,没了领兵撕杀之心,跟废了没啥区别。
寇季听到了刘亨的话,缓缓的点头,“差不多吧。”
刘亨质问道:“那你还将他往我军中塞?”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领兵打仗他是废了。可整顿军纪、操练将士、排兵布阵、筑城协防等等,都比你要强。
从他晋升校尉到现在,经历过的大小战事,我都数不过来。
在如此局面下,他还能保护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