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宿醉一宿的陆棠一睁眼就觉得自己个脑袋要裂开了,抱着头起床,像个瞎子似的浑浑噩噩走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跌坐上去,眼睛半睁半闭全凭感觉捞起茶壶倒了一盏,抓起就往嘴里灌。
嗓子要疼死了。
一盏茶灌进肚子。
咦?
吧唧吧唧嘴。
咦?
今儿的茶水是甜的?
陆棠迷迷糊糊的眼睛直了一下,又灌了一盏,然后,惺忪睡眼彻底睁开,错愕瞪着手里的茶盏。
活像看个怪物似的瞪了那茶盏足有好一会儿,脑袋朝着茶盏凑上前,然后就像狗喝水似的,小心翼翼伸出舌头浸入到水里。
这里面哪是什么茶水,分明就是一盏蜂蜜水。
吸溜~
甜。
噗。
一声短促的笑声在头顶前方响起,陆棠只觉得心跳一抽,舌头一瞬间从水里一出来,抬头看过去。
秦墨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单手支在桌上撑着额头看她,脸上眼底带着笑。
陆棠:!
咣当!
手里的杯盏就随着她手一抖,滑落下去,半盏蜂蜜水撒了一地。
“你怎么在这里?”
气氛静默了半分钟,陆棠蹭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捂着胸口就朝秦墨吼,活像让踩了尾巴的暴躁猫。
秦墨脸上笑容一凝,瞧着小傻子环手抱胸一脸提防的动作,没好气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还怕我非礼了你?”
陆棠刚睡醒,屋里又凭空多了个大活人,脑子不清醒脱口就道:“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昨天晚上谁端枪走了一路?风都吹不倒!”
【咳咳咳咳咳......】
系统差点把自己个咳死。
这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让陆棠飞驰的脑子回来了些许,登时脸一红,尴尬的舔了一下嘴皮。
艹!
我在说什么。
秦墨也脸上挂不住,耳根带着一抹红晕,半抬眼看了小傻子一瞬,起身就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漠然无情的道:“蜂蜜水是今儿一早冲的,我除了把你从谢瑜房里抱回来,一下没碰你,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陆棠瞧着秦墨冷漠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上还是昨日白天的衣裳,心头涌上懊恼,上前挪了两步,手指抠着桌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生气了?”
软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墨脸色好看了点,顿下步子,但是没有回头,“没有。”
陆棠噘噘嘴,“肯定有,不然你好端端的怎么要走?”
秦墨眼底神色顿了一下,嘴角满满勾了笑。
又撒娇?
回头看陆棠,眼神戏谑,“您昨天睡得呼噜震天,我唯恐您一个呼噜把自己个给打死过去,守着一宿没敢合眼,琢磨着您差不多要起床了,又是泡蜂蜜水又是让人去买粥,怎么的,这一宿过去了,您都起床了我还不能回去补个觉?还有什么吩咐您说。”
陆棠垂着眼瞥了一眼旁边的茶壶,这才发现茶壶边儿上有砂锅粥。
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我打呼?”
秦墨慢悠悠点头,身子一斜,长腿交叠靠在门框,“不光打呼,还磨牙,说梦话,发癔症......”
不等秦墨说完,陆棠脸一冷,绷着眼皮瞪着他,“放你娘的屁!”
骂完,陆棠:......
默了默,声音小了下去,“呃......就谢谢你。”
秦墨倒是笑容不变,“倒也不必,毕竟之前还上赶着认爹呢,我权当关爱下一代。”
陆棠脱口就道:“我没有这种癖好!”
说完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艹!
我到底在说什么!
滚烫的热意飞上脸颊,陆棠嗖的转头,顶着一张大红脸背对着秦墨坐下,“睡你的觉去!”
秦墨看着小傻子的背影,嗤的笑出一声,“癖好?什么癖好?我给你当爹?我以为这是情趣呢。”
陆棠咬牙握拳,“滚!”
秦墨笑着转头离开。
等到房门被打开又被合上,陆棠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撒火似的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骂了句脏话。
骂完,嗓子疼,又抓起旁边茶壶倒了一盏蜂蜜水喝下去。
就......挺好喝的。
靠!
这叫什么事儿,她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呢。
这对方要是个直男,她撩就撩了,万一还能撩到一段策马奔腾轰轰烈烈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呢。
可这就一个基佬她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行,她得告诉清楚秦墨,自己是直男,血直!
他们俩,没戏!
平行线!
永无交点!
陆棠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事情琢磨明白给自己安排清楚后,一番洗漱就美滋滋坐在那里吃粥了。
正吃,门被敲响,“小棠,起床了吗?我能进去吗?”
是谢瑜。
“进来。”
一宿不见,谢瑜两眼还是又红又肿,陆棠瞧见他心里就闷了闷,“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