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说服:“你知道我的,要是他们为我难过,我心里更难受。”
言叙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只能说:“好。”
领证那天,姑妈帮她盘起漂亮的头发,悄悄将梳头时捋掉的那一团发丝藏进兜里,不让许知恩发现。
从门口进来的叶聆听看到这一幕,默默保守这个秘密,重新整理表情,面带微笑走过去:“恩恩,你今天好漂亮。”
“你们今天约好的吗?个个进来都要夸我两句,我都快飘起来了。”她今天只化淡妆,打上腮红显气色,许知恩拿起口红沿着唇瓣涂抹,镜子里的模样跟躺在病床时的状态判若两人。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新娘都是最美丽的。”叶聆听将旁边的头饰递给姑妈,由姑妈帮许知恩佩戴上,简单的装扮就完成了。
随后,叶聆听递上一封红包,语气轻快道:“喏,份子钱我交了,记得给我发喜糖啊。”
许知恩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跟叶聆听说过同样的话,眼眸微弯:“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玩笑开过了,许知恩起身轻拥好友,诚恳道:“听听,能跟你做这么多年好朋友,我很高兴。”
叶聆听回抱住她:“我也是。”
许知恩跟言叙结婚的事知情人不多,其一是避免麻烦,其二是许知恩的强烈要求。她随性惯了,不想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更不想迎来一群人表面鼓掌祝贺,心中黯然伤神。
当她走出房门,言叙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言叙现在把她当瓷娃娃精心呵护,低头附在她耳边说:“抱你出去?”
许知恩轻轻摇头,略带撒娇口吻:“我想跟你牵手。”
“好。”言叙什么都依她。
从家里到民政局,他们在庄严国徽的见证下盟誓,结为夫妻。
短短几个小时给两人冠上另一层身份,很多年后言叙回想起来,依然忘不了那天,妻子笑靥如花的美丽模样。
言叙送的新婚礼物是一场期待已久的烟花秀,去年圣诞节的遗憾终于填补上,许知恩心满意足。
在灿烂盛大的烟火中,两位新人交换婚戒,言叙拿着戒指,紧张到手指都在发抖。
许知恩噗呲一笑。
她发现言叙做其他事游刃有余,唯独面对她时,常常不知所措。
每到这种时刻都忍不住逗他:“言叙,我们已经领证了欸,你还在紧张什么?”
言叙睨她一眼,故作正经把戒指给她戴上,许知恩同样举动。
戒指在光影下发亮,言叙凝视着她的眼睛虔诚立誓:“我将永远爱你。”
许知恩垫脚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我也是。”
她的一辈子太短,要做到永远很简单。言叙的人生还很长,她渴望永远,又不希望他一直沉浸于这段短暂的感情。
看完烟花秀,许知恩靠在言叙肩头小憩,不知不觉间,她仿佛进入一片雾蒙蒙的陌生地带。
许知恩一路往前走,迷雾逐渐散去,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玩耍。
“小朋友?”她试探性呼喊,想问问路。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转身看见她,忽然起身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喊妈妈。
许知恩错愕低头,对上小女孩那双碧色的眼,心灵感应似的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满心喜悦,正想弯腰把孩子抱起,却被从身后伸来的手带入怀中:“恩恩。”
不用猜就知来人是谁。
言叙用下巴抵在她肩头蹭蹭,惹得女儿举起双手捂眼睛,透过指缝悄悄看:“爸爸妈妈羞羞。”
一家人相处其乐融融,充满温馨。她想唤一声女儿,却愣是叫不出名字。
许知恩无声张口,忽然从梦中惊醒。言叙被她的举动吓到,赶紧拍背安抚。
许知恩讷讷的说:“刚才做了个梦。”
“吓到了吗?”言叙皱起眉头很是担忧。
“不,是一个美梦。”一个很好很好的美梦。
“我刚才梦见一个小女孩,她抱着我喊妈妈。”许知恩低头望着小腹,“你说会不会是他给我托梦了?”
言叙松了口气,又听她问:“如果是女儿,你会给她取什么名字?”
“念念。”言叙不假思索的回答。
“念念,言念。”许知恩重复念着这个名字,回想起梦境中可爱的女孩,已经完全代入,“真的很好听呢。”
“不过为什么?”
“因为孩子他妈从初中到现在都对孩子他爸念念不忘。”言叙理直气壮。
“呸!我才没有!”许知恩拒不承认。
她也是在一起后才晓得,自己初中就盯上言叙。只不过那时开学不到两周就犯病进了医院,此后休学一年,等她回去,言叙早已毕业。
他们无法像平常夫妻一样生活,却有着大部分人无可比拟的情意。言叙几乎每天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连身为女方家属的姑妈都对这个侄女婿赞美有加。
许知恩精神好的时候会录一些简单的歌曲,说是等以后放给孩子听。偶尔言叙讲话的声音也会被录进去,变成夫妻俩温馨的日常。
往日忙于飞往各地的叶聆听也常常挤出时间来探望她,两人聊天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