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匆匆往外走。
刚出门,却撞上一人。
一股白梅香涌入谢长生的鼻腔。
谢长生抬头,看到顾绯猗。
顾绯猗伸手扶住谢长生手臂,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拇指慢慢蹭着谢长生的衣服,隔着布料,谢长生能感觉到顾绯猗手指上凉凉的温度。
阳萝见状,红了脸,立刻带着宫人走远退下。
顾绯猗问:“小殿下,这是要和太子和二殿下出去?”
“不是,”谢长生说:“我要和大哥哥和二哥哥出去,你说的那两个人我不认识。”
顾绯猗:“……”
他笑着含了一下自己食指指尖,又把手指按在谢长生唇瓣上,道:“咱家和小殿下一起去。”!
却见谢长生远远地朝他扔了个橘子过来。
方绫抬手接住,谢长生朝他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前方自己座位走去。
方绫盯着谢长生背影看了一会,突然抬手猛敲了一下自己额头。
“臭小子,你最近不对劲。”
方绫的母亲,沈竹,亦是武将之女。
年轻时随方绫的父亲、方老侯爷上过几次战场,杀敌起来比老侯爷还勇猛。
就算现在年龄大了,做了当家主母,沈竹依旧是年轻时那彪悍的性子。
她皱眉看着方绫,问:“臭小子,你最近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要不下次娘去寺里时,你也跟着去,让大师帮你驱个邪?”
方绫摇头:“不用。”
他坐回自己座位上,低头看谢长生送自己的那颗橘子。
青色的外皮,看着都酸。
沈竹问:“你吃么?”
方绫道:“不吃。”
“你姐惯爱吃酸的。”沈竹道:“等回去后你给你姐带去。”
“不给。”方绫道:“我自己留着。”
沈竹拧眉看着儿子。
他问方绫:“你不吃,你留着做什么?”
方绫却不说话了。
沈竹:“……”
要不,她下次真的带方绫去庙里,驱驱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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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长生一路跑到谢澄镜与谢鹤妙身旁,一屁股坐下后,有些气喘。
谢澄镜递了杯茶给他:“三弟,润润喉。”
谢长生接过来一口气喝干。
谢鹤妙的身体坐成一个高难度的歪歪扭扭的姿势,他借着这个姿势给谢长生鼓掌:“好!有气吞山河的气质!”
说着,谢鹤妙又想起来什么,问谢长生:“小傻子,你昨天没喝醉吧?”
回想起昨夜,谢长生嘴里的茶一下全都喷了出来。
谢澄镜忙给他拍了拍背,谢澄镜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会是昨晚耍酒疯了吧?”
谢长生涨红着脸,看了一眼老皇帝身侧那暗红身影,只想错开话题。
他舞爪张牙:“困了可以吃饭!饿了可以睡觉!渴了可以吃饭!你们就记住,别管记住什么,你就记住!”
谢澄镜:“……”
谢鹤妙:“……”
谢澄镜笑了下,刚想说什么,却见台上舞姬突然停下动作。
一个粉裙女子怀抱一只琵琶,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
这女子梳着发髻,应是后宫中哪位嫔妃,样貌比起老皇帝宫中其他美人,只能说是平平。
可当她弹起琵琶,用吴侬软语唱起了歌时,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老皇帝坐在上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唱酥了。
他想了半天,盯着台下那位献唱的妃子,只觉得眼熟,却记不起来是谁。
正要问,却听顾绯猗道:“是前年进宫的洛常在,其父是扬州县丞相。”
冬日时这位洛大人弄丢了朝廷银粮,前些日子东窗事发,面临牢狱之灾。
这位洛常在在宫里从不争抢,现下也只能为了父亲,在百官面前为昏君献唱。
老皇帝盯着洛常在的眼越来越亮,只道:“今晚朕就要她侍寝!”
顾绯猗笑笑:“是。”
等洛常在唱完了歌,老皇帝对她伸手:“来朕这。”
洛常在一笑,走上前去,坐在了老皇帝身侧。
老皇帝和她聊了聊天,见洛常在虽样貌平平,却身材娇小、声音动听、皮肤水嫩,赞道:“江南出美人啊。”
这话说完,老皇帝却是自己提醒了自己——
若是他去江南,是否也能找到一个绝色美人?
比顾绯猗的那位绝色美人还要更绝色的!
“绯猗,绯猗!”
老皇帝抬高声音,叫顾绯猗:“朕要南巡!下江南!”
顾绯猗笑道:“好,咱家就这安排。”
老皇帝想着自己的江南美人,最爱的宴会都开不下去了。
匆匆叫停了寿宴,宫里上下的人全都开始收拾忙碌起来,准备着随老皇帝南巡要带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