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哪里还说得出话。
他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只觉得又懵又害羞又舒服。
他抬起手,用袖子挡住脸,不看顾绯猗。
顾绯猗笑了一下,又隔着衣袖布料咬了咬谢长生的唇瓣,终于起身。
谢长生听到顾绯猗走到门旁,接着,响起了水声。
应该是在……洗手。
谢长生只觉得脸烧得更厉害了。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顶了顶谢长生的掌心。
是岁岁。
应是它看到顾绯猗离开,这才蹭过来的。
谢长生摸着岁岁缓了半天的神。
等气息终于恢复了些后,他放下遮脸的衣袖。
顾绯猗已经在窗下的美人榻上坐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本书,正将一条腿的脚腕搭在另一条腿膝盖上,闲散的看着。
春日带着些暖的日光从他身后的窗纸透进来,为顾绯猗的轮廓渡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
余光瞥见谢长生的动静,他的眸光从书上移到谢长生脸上。
“躺够了?”
谢长生就又把袖子蒙回去了:“没躺够。”
顾绯猗:“……”
他看着谢长生露在外面的通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一下,放下书上前,把谢长生拉了起来:“地上凉。”
谢长生冲到桌边,不顾茶水还是冷的,一口气喝了三大杯凉茶。
一杯润喉,一杯消热。
还有一杯敬自己终于逝去的男德。
顾绯猗看着,伸手却慢了一步,没能成功阻止谢长生喝凉茶。
他轻啧一声,只得用了力气在谢长生头顶敲了一下,又叫人来把壶里的茶都换成了适口的温度。
等添茶的宫人退下后,顾绯猗伸手探了探温度,又看一眼谢长生。
不知为何,顾绯猗竟生出了一种自己在带孩子的感觉。
他薄唇轻启,修长手指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
又过一日,顾绯猗为老皇帝再择了一位皇后。
这次的皇后人选,是吏部尚书胡大人的亲孙女。
上次顾绯猗带着谢长生去和胡大人以及朝中几位大人吃饭的事,早已传得众人皆知。
许多人早就想破了头,去猜顾绯猗究竟是什么用意。
这会儿新后的消息一出来,群臣更是意乱如麻。
有人猜测是顾绯猗是允了胡氏什么好处,或是顾绯猗看中了胡家的什么人;
又有人猜测说不准是宴席上的几人暗中谈妥了什么事宜;
亦有人猜测这是顾绯猗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大张旗鼓地行事,保不齐是想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不相关的人身上,借此打掩护。
可是掩护的话,又是掩护什么呢?
群臣议论纷纷,老皇帝却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他只知道要有
新人进自己的后宫了。
听说胡大人的小孙女生得貌美,知书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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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充满了期待。
可当他真的在册封大典上见到新后的时候,看着新后那漂亮的面庞,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貌美是貌美。
可,无甚特点,还远远称不上“绝色”。
想到“绝色”二字,老皇帝看向身侧顾绯猗:“绯猗,你的那位美人……”
顾绯猗抬眼看向老皇帝。
谢长生在场时,老皇帝提到“绝色美人”,他还能趁机逗弄一下谢长生。
可当谢长生不在时,老皇帝再提到“绝色美人”,看老皇帝那藏不住色心的眼神,顾绯猗只觉得厌恶。
他沉着眸光看向老皇帝,嘴角却带着笑,随便挑了个仙丹的话头,岔开了老皇帝的思绪。
老皇帝立刻兴致勃勃地附和起来。
过了几日,到了新后册封的日子。
册封典仪阵仗并不算大,甚至有些仓促。
倒不是因为吴氏刚薨了没多久,于情于理,都不该太大张旗鼓。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月余后便是老皇帝的生辰,比起老皇帝的生辰,皇后又算得上什么?
顾绯猗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这件事,连续几天都只睡了两三个时辰。
每每回到毓秀宫时,谢长生要么已经玩累了睡了,要么是赖床还没醒。
听着谢长生说疯话癫话的时候,顾绯猗只觉头痛,可现在,一连几日都不曾听到谢长生的胡言乱语,顾绯猗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倒也不是不舒服。
只是心脏有些发燥,让人凭空生烦。
他便挑了一天早些回去。
来到毓秀宫的时,谢长生的贴身侍女阳萝正抱着衣服要进屋,见到顾绯猗突然出现在身后,她吓了一跳:“掌印!”
顾绯猗伸手:“咱家给小殿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