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镜飞快把册子从谢长生手上抢走。
又埋怨地看了一眼谢鹤妙:“二弟,别给长生看这些……这些东西。”
谢鹤妙伸长了腿笑得吊儿郎当的:“有什么,不过是市面上最劣等的画册,画技那么差,就算你翻遍了册子,想看的东西可是一样都看不到。”
谢长生点头:“就是就是!”
谢鹤妙侧头看了一眼谢长生。
只见他虽是在给自己帮腔,却表情呆呆,像是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似的。
谢鹤妙忍着笑,故意逗谢长生:“等改天二哥送你一本好的,啧,那可叫一个活色生……”
话还没说完,谢澄镜把手中画本卷成卷,伸长了手臂砸在谢鹤妙肩膀上:“二弟!”
“啪”的一声,不轻也不重。
谢澄镜和谢鹤妙却都是一愣。
两人本就不是什么亲如手足的兄弟,又何尝有过如此熟稔的举动。
两人顿时都有些不自在。
只有谢长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他拍着巴掌:“好好好!只见大哥哥反手抽刀,二哥哥赶紧提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拽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请听题,算出二哥哥刚刚的受力面积!”
谢澄镜:“……”
谢鹤妙:“……”
见谢澄镜皱着眉,仿佛开始思考,谢鹤妙忙提醒他:“大哥千万别仔细去想小傻子的话,当心头痛。”
“我是什么克苏鲁邪神?”
谢长生嘟囔了一句,又突然想起什么,凑近谢鹤妙,压低嗓音:“二哥哥……”
谢鹤妙笑着扬起半边眉:“嗯?”
谢长生问他:“你去买书的时候,能不能顺便给我带两本小说?”
“你是说话本?”
“嗯,”眼见着谢澄镜不赞同地皱眉,谢长生又赶紧补充:“就是,普通的话本就可以。”
谢鹤妙看着谢长生期待看着自己的眼,不自觉加大了脸上的笑容:“你要看书?这有什么不行的?等下我就让他们买了送去你那儿。”
谢长生幸福地向谢鹤妙道谢:“二哥哥你真好,你下辈子如果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找我,我会报答你的。”
谢鹤妙:“……”
倒也不必一杆子支到下辈子去。
-
谢长生又看了一会杂耍表演,和谢澄镜谢鹤妙吃了烤肉,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
谢鹤妙问:“要不在我这留宿一晚?”
谢澄镜摇头拒绝,谢长生却还没玩够。
自然点头答应。
谢长生这是第一次在宫外睡,不免有些兴奋。
他拉着谢鹤妙聊了大半夜的天,直到谢鹤妙撑不住了,他才去睡。
睡前,因思念岁岁,谢长生又提了一只谢鹤妙的鹦鹉当平替。
他教鹦鹉说了点话,正打算去睡觉的时候,却
听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
他推开窗,竟看到早就去睡的谢鹤妙。
谢长生“咦”了声:“二哥哥梦游。”
“……我没有梦游,”谢鹤妙道:“我是去安排明早给你做的菜,行了,早点睡吧。”
谢长生“哦”了一声,把窗子关好。
而在他窗沿下方,谢鹤妙的脚边,赫然有个匍匐的人影。
那人身材壮硕。没穿上衣,露出来的麦色皮肤和大半张脸全是新新旧旧的伤痕。
他双手都被死死绑住,跪趴在地上。谢鹤妙走一步,他就挪动膝盖跟一步。
谢鹤妙注意到这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后背看,几乎要把自己盯出个窟窿来。
谢鹤妙不耐烦地啧一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人,嫌恶的语气:“看什么?……呼延辽,觉得本王对弟弟说谎很好笑?”
呼延辽用力摇头,把脸贴在地上,伸长了舌尖去舔谢鹤妙的鞋子,谄媚地笑:“王爷怎么会好笑?王爷救我出天牢,我自然就是王爷的狗,我一条狗怎么敢笑话主人?”
谢鹤妙没想到呼延辽会突然凑上来舔自己鞋尖,他下意识抬脚踢在呼延辽鼻子上:“离本王远点!”
呼延辽一改之前在监狱时的狂妄态度,就算被踢出了鼻血,也依旧是谄媚的笑:“好好,王爷站稳,当心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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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生一连在谢鹤妙这里住了两日。
谢鹤妙惯会吃喝玩乐,今日看戏班子杂耍,明日看舞蛇人与蛇蝎共舞。
吃的喝的也全是好东西。
谢长生简直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第三日白天的时候,方绫来拜访了一次谢鹤妙,顺路来看了看谢长生。
他进屋的时候谢长生正趴在床上睡懒觉,听到有人推门的动静,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一眼,看了两眼才认出是方绫。
他把什么东西放在桌上:“知味楼新出的点心,不能久放,趁新鲜吃。”
谢长生“哦”了一声,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