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那一个?
他的脑海里现在不断地在循环这两个问题,他怎么也得不到解答。
——为何不能就像忘记他、沈家、宋家一样,公平地忘记所有?!
他扣紧的手用力得定是已经在上面留下痕迹,突然间,他眸光一黯,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停车的方向走。
她小小地惊呼出声,捶打着他胸口,试图阻止他的行动,叫他将自己放下来,但是毫无作用。
鲜艳的红色长裙,裙摆被微风吹得轻轻飘动着,白皙的小腿处,在红色的相称下,晃眼得惊心。小腿踢动着,高跟鞋将欲掉落,却又没有真正地掉下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掩了个全,从背后看去,她大半都被他罩在怀中,窥不到几分。
逢夕挣扎无果,担心自己掉下去,便紧紧攥住他衣服。干净的白衬衫上面不知何时擦到了她的口红,一抹红印在上面足够令人遐想翩翩;原本熨烫得没有一丝折痕的白衬衫,更是被她揪得皱巴了好几处。到底都不忍直视,圈点出来放出去,每一处都显得那般旖旎。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功夫,她试图与他说一说,消消他腾然升起的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回来找我的时候,还特别早,那时候我还没有出事呢。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我肯定是要招待一下的呀……就跟柏助理带着小尼玩,是一样的性质,只是因为我们的热情,不是吗?”
宋卿时绷紧了脸。
当然不是。
柏助理带着小尼出去,只是为了给他们腾地,给他们腾出单独的相处空间,心思并不纯粹,哪里是什么简单的热情。
——如果要归为一类,他们的心思也并不纯粹。
他低头咬下她的唇,竟是一边走也要一边锁住她的吻,不想再听。
第一回来找她……也就是说,还有数回。
在那些他见不到她也找不见她的日子里,在那些他苦苦等待她几月一封信件的日子里,原来有另一个人,可以时常去找她、见她,他们可以一起出行游玩。
而且不是一次,是数次。
他的忍耐早已到了巅峰,早就殆尽。
很快就到了车上,他大力扯开车门,将她放进副驾驶,却在她以为他要去开车的时候,副驾驶的位置骤然倾倒,他继续倾身而至。
她几乎承受不住地撑开他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水色,她看见他眼尾洇红。
“知道吗,你给他的那些,我有多想要。”
她的心脏被一根线轻轻缠着。他们距离太近,她的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微冷的调,却灭不掉此刻的半点热意。
“在知道他有的时候,我又有多不甘。”他声音转厉,“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呢,逢夕。”
逢夕不知道,她并不知道。
记得他,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才刚相处过没有多久,她隐约记得一些,在他的帮助下,也很容易就想起来另一些——毕竟他们之间的记忆本就不多!
她“啊”了一声,顷刻间搂紧了他的脖子,好半晌不敢再动。
他也倏然停下,只任由她抱着,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
只在许久之后,又见他偏头吻下来。
只不过,这次的吻轻柔了很多很多,每一个吻都要将人揉碎。
她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低低一声,如滚过的低音炮一样撩人蛊人:“既然你记不住我,那我们便于今朝相爱热吻,且渡下今朝便好。”
还未歇止的浪潮,于这句话落下的下一秒,又有了泛起之势。
他细细吻着她。
——别的,全都不理也不顾了,他不再想去顾忌那么多。
她从始至终,都只能是他的。
想不起就想不起吧,记不住就记不住吧,他们之间,依然能够如从前那般生活,依然可以不受影响。
至于别人。
——她想都别想。
不论是真是假,这个可能都会被他亲手破除。
烦躁之下,章筠来停车场抽根烟。
她刚被母亲拉着见了一圈的人,压抑到极点,却无法疏解出来半分,只觉烦闷。还好车上带了女士香烟,她正好也出来透口气。
今晚人实在太多,也实在是热闹。刚刚她还与宋太见了一面,只是过没多久就听闻她和沈太争执起来的消息——何止如此?人一多,各种事件也频发,这只是其中一件。
她的指尖摁着太阳穴。
拿完烟后,她倚在车边,刚要点燃,视线的某一角却忽然瞥见什么。她拧了下眉,循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上一秒还在聚会,下一秒就转移去了别的地方热吻。
这一对也是一样,男人几乎跪在了那个座椅的空白处上,看得出来场面很是失控,但又遮得好,从外面窥伺不了太多。
只是,跟她说那个人是谁她都会信,唯独说是宋卿时,她实在是很难去信。
他一贯禁欲持重,高冷矜贵的劲儿,就跟高山上的雪一样,谁也想象不出他失控的模样,更无法想象……她的唇瓣咬得失去血色,更无法想象、他现在这副模样。
红裙裙摆若隐若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腿部,连力量感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