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都在挑衣服、挑首饰中度过。
谢无镜坐在她房里喝茶,擦一柄通体泛出日芒的九霄太上剑,时不时在她的询问中,给点意见。
她挑累了,就会坐下来休息,叫香梅送茉莉茶和荔香瓜子来。
谢无镜叫香梅把茉莉茶换成红豆牛乳饮。
织愉才从些许的腰酸里,想起自己来月信了,乖乖喝牛乳。
*
逢魔时刻,月挂西边。
乾元宗山下主城内已灯火通明。
城中最明亮华丽的楼阁,便是灵云界最大的拍卖行——归臻阁。
以往赴归臻阁,德高望重的修士们全都是御剑飞行,城中人只能看到他们潇洒的残影。
但今日,他们都走路过去。
因为仙尊夫人不会飞,走路嫌累,要坐轿子过去,仙尊得陪她。
仙尊不飞,其他人自然不敢飞。
轿辇穿城而过,城中人都暗暗打量。
帘幔摇晃,他们看不清轿内人的模样,只看得见影影绰绰的窈窕身形。
虽不见其人,但仙尊夫人这几日蛊惑仙尊的壮举已人尽皆知。
尤其是昨日。
听闻十一境的人正与仙尊商议今日趁归臻阁拍卖会,将潜藏在暗处的邪道一网打尽。
结果仙尊夫人半途把仙尊叫走,缠了他两天没放人。
他们不信仙尊如此糊涂,断定是那凡人百般要挟。
轿辇停在归臻阁门前。
众人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等着看那位凡人到底长什么样。
他们认为,总归是不可能美过灵云界任意一位修为高深的女修的。
待轿帘掀开,轿中女子伸出柔荑,被仙尊扶住缓缓走出。
众人只觉城中绽放的烟花好似都静了一息。
她与他们见过的女修都不同。
灵云界中有名的美人女修,多如水如兰如白梅,清雅高洁,不食人间烟火。
可她,比他们平生见过最娇艳的花还要娇。
晚风吹拂,织愉发上别着的紫兰摇曳,发丝拂过莹白的脸侧。
她眼睫轻颤了颤,往谢无镜身上倚。
谢无镜将她往怀中拢,替她挡风,走入阁中。
“这般纤弱,身子比之修士肯定会差些。未必就是故意装病把仙尊叫回去。”
“人比花娇,是该好好呵护。”
有人望着她出神地道。
周遭嘈杂,织愉没那么好的听力,听不见那些人议论。
谢无镜抬手理她发间被吹乱的细流苏,长袖挡住她的脸。
他身后跟着的武侍冷着脸扫视一圈。
霎时那些不应有的目光通通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