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2 / 2)

了下上方的娘娘。

白日里她批阅过的奏疏,晚上他又看过一遍,合着去妃嫔宫里头就不痛。

张美人侍寝是几日前的事,得知真相前也熬了几夜,夜里不睡,白日哈欠连连,这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我见犹怜的模样,孟楚瑶放软声音,“别熬了,身体为重,圣上那我去说说。”

孟楚瑶罕见地召集后宫妃子来坤宁宫,各个都熬瘦,双眼通红,眼下团着青。

独晴妃例外,她已经恢复从前的神采,甚至比以往更容光焕发。

妃子们请过安后,她委婉地表达出别熬夜,闻言她们双颊晕开红晕。

等人散去后,孟楚瑶传召内侍府的官员,重新排布了嫔妃陪侍御寝顺序,因个人私情,她将张美人排在最前方。

排布好后,她往外看了看日头,派人去请皇上亲临坤宁宫用午膳。

季凛云初听时还以为听错了,她从未主动邀约,自从两人上敞开天窗说亮话后,连多余的眼风都懒得扫。

御书房内坐定难安,看着树影渐渐缩短,估摸是时候了。

季凛云踏进坤宁宫宫门,三步跨两步的步伐,收敛为四步,不紧不慢跨进殿,对上孟楚瑶微讶的目光,蹙眉,“御膳房近来越来越慢了。”

以往这时间,御厨才炒两个菜,谁让他来的这么早,孟楚瑶收回眼,淡淡嘱咐:“杏月,去催催御膳房,皇上带病处理政务,饿得快。”

“皇上,本宫刚好有要事询问,请随我来书房。”她越过季凛云,先行穿过游廊,书房就在中殿旁。

门关上后,孟楚瑶不再与季凛云好声好气,拿过重新排布的御寝簿放在他手边。

直截了当说:“奏疏我都批阅过,你夜里不睡再看一遍做什么。这是新的御寝簿,不可再戏耍妃子们。”

季凛云僵硬地坐着,死死盯着御寝簿,涩声问:“皇后亲自安排的吗?”

“本宫听妃嫔说了此事后,吩咐内侍府新排的。”孟楚瑶隐下特意把张美人排在第一天的事,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今夜暂时好好休息,明日才开始”。

季凛云紧缩的心才稍稍一松,飞了眼面上事不关己的神情,心口像是被雾蒙住,闷得透不过气,良久憋出几个字,“饿了,御膳房做好了吗?”

孟楚瑶奇怪地看眼他,蹙眉气鼓鼓,一副饿死鬼上身,只好走出去,“命御膳房将做好的膳食都呈上来。”

菜肴端上来,季凛云却意兴阑珊,每道菜只尝点,动作温温吞吞。

等她放下筷子没多久,对面的人亦讪讪搁下碗筷,低落道:“今日没有胃口。”

孟楚瑶拭嘴的动作一顿,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起身离开的季凛云。

*

午歇后,张沁月引来杏月姑姑。

杏月附在她耳畔,悄声让她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皇上会传她侍寝。

张沁月闻言,赶紧屈膝谢过皇后娘娘。

送走杏月后,她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艳丽美人,面容由内而外的疲倦。她从坤宁宫回来后,便一直睡到晌午,杏月姑姑造访前才拾掇好。

修养好的精神,听过皇后的吩咐后,立即委顿下来。

入宫为妃并非她本意,进宫面见时特意扮丑,可还是被选中。因刻意而为,皇上对她新鲜感厌了,久而久之忘了她这个人,可后宫若是没有权势,日子实在难过。

眼底漫上浅浅水线,她眨眨眼,水光彻底消失不见,只要一次就好。

若能一次成功怀上身孕,她便攀上皇后,从此四季无忧,享锦衣玉食。

皇上喜新厌旧,盲目自大,后宫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谁听旧人哭,以色侍人能享受多久的富贵。还是攀上皇后,成为她的得力臂膀,才是正道。

美目中的迷惘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狠心,纤纤玉指拉开镜匣,打开秘密的匣层,抽出一根极细的香火。

此香是她偷偷从宦官手里买的,据说一点便能令人神魂颠倒。本以为按以前皇上的急吼吼的情况,是用不上的。

不过如今却不是了,可在不能让皇上投入到别的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