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招惹满身不值一提的伤。
他去掉这些疤痕,即使没机会以展示完美的样貌,他也不愿冒险吓着她。
顾初霁放下酒杯,笑了笑,“皇上,微臣自小称孟将军为义父,京中军中,人人皆知我是孟将军的义子。不知皇上提的认父,可是入孟家族谱。”
“正是如此,朕见梓童与顾爱卿情同手足,不如趁这次回来把事办了。”季凛云被孟楚瑶眼神刺着,坚持说完。
顾初霁有些为难,“可是臣乃顾姓,将来还要传宗接代。”
“无需改姓,仅是入籍,孟将军想来也不会介意。”孟栎坐在孟楚瑶的身旁,已有些吃醉,对于他们的谈话毫不知情,季凛云欲唤他,极力促成这桩事,了却他心中的不安。
与此同时,上方微弱的动静还是引来下方官员的注意。
方桧儒侧耳听了会儿,得知皇帝要让顾初霁彻底成为孟家人,心头一跳。
万万不可啊!
顾初霁本就是皇后的得力干将,如此再成为亲人,岂不是如虎添翼,前朝势力本就失衡,皇上还大力促成这桩事,中立官员该如何想。
拥皇派的官员端着酒,纷纷凝固住,屏气凝息等待结果。
方桧儒手中的杯子都要掐碎了,就在他准备阻止这场闹剧时,皇后开口了。
孟楚瑶不知他为何如此坚持,在闹下去,君无戏言此事不成也得成了,“皇上,顾小将军的父亲为救我父亲而死,父亲亲口答应要照顾他到及冠,若今入籍即便不改名,百年后,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与顾叔伯交代。”
孟楚瑶直视着季凛云的眼,一字一顿,压抑着愤怒。季凛云被她眼中的冰棱戳得体无完肤,言语如牢笼般将他禁锢,无法动弹,别过眼低声道:“那便罢了,我让皇后与顾爱卿为难了。”
顾初霁松口气,笑着举起酒杯,和缓气氛,“微臣敬皇上皇后一杯。”
方桧儒浑身一松,才发现手指钝痛。可依旧感到不安,皇后只是稍冷脸,皇上便心惊担颤,改口服软。
秋围遇刺,皇后阻挡所有人,亲自贴身照顾皇上,使得真是好计量,他哀痛地叹口气,自言自语:“皇上还是心太软。”
季凛云端起酒杯,不露痕迹撇了眼身旁,孟楚瑶原本凝着面色,听见顾初霁说话,又恢复笑意盈盈。
心中失衡,却不敢再触她霉头,拐着弯奚落顾初霁:“爱卿嗜酒,塞外的酒想比不合你口味,朕赏你三车桑落酒,回边塞时带走,慢慢喝。”
“顾副将军才回京两日不到,皇上现在便提离京,是不是太着急了。”孟楚瑶放下酒杯,睨了旁边,想也没想呛声。
酒杯磕在桌案上,发出一声轻响。
顾初霁了解她,这是她发怒的前奏,赶忙起身,落落大方躬身拜谢:“多谢皇上厚爱,臣想厚着脸皮再要五车,与将士们一同饮桑落酒。”
季凛云舔了舔后齿,顾初霁的从容开朗,是他终其一生也无法学会的,"准。"心中郁结,自顾自倒满一杯酒。
“谢主恩赐,臣再敬皇上一杯。”顾初霁端起酒杯,等着皇上先喝。
“酒固然好,还是莫贪杯。”孟楚瑶道。
“顾爱卿酒量不是变好了嘛,朕难道是要害他?”季凛云牙酸。
“本宫可没这个意思,酒醉不好受,皇帝不也知道吗?”孟楚瑶立即接招。
“我只是没喝解酒汤,如果那时你来了,我就喝了。”季凛云翻起旧账毫不马虎,言辞中满是委屈。
“哦,这倒是怪我了,本宫在百日宴上也喝了不少酒,头痛才没来,真是怪我,害皇上第二日无法上朝。”孟楚瑶只觉他在阴阳怪气,不甘示弱回去。
“我没有怪罪你。”季凛云听她说头痛,反而内疚起来,暗自责怪自己无理取闹,“是我错了。”
你一言我一语,顾初霁手足无措站着,不知两人怎么吵起来,端着酒欲收不收,很是窘迫。
孟楚瑶举起酒杯,朝顾初霁道:“皇上身体还未恢复,不宜饮酒过多,我代陛下饮过。”
季凛云今夜被这对青梅竹马戳得千疮百孔,仅因一句话恢复如初,凝滞的血液变热,开始在周身各处来回冲撞。
偷听许久的拥皇派心一紧,原来皇上酒醉罢朝,是和皇后赌气没喝解酒汤,这竟是一国之尊会做出的行为。
当看到皇后替皇上喝酒后,心又是一松,这几月来皇帝多灾多难,已经多回由皇后垂帘听政,他们怕再继续下去,季朝就要改姓孟朝。
方桧儒心事重重,唇不动与身边同僚说起密话:“我们不能再让皇上沉沦,晴妃失宠,后宫人少又不得皇上喜爱,我们得为皇上分忧解难。”
同僚了然点点头,等宴会结束,他们从长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