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来人,把人带上来!” “是。” 话音落下;同时,几个黑衣人迅速行动,身影掠过,快若闪电。 没过多久便将一名形容枯槁、浑身是血;老者丢在了阵前。 有人惊呼:“玄诚长老!” 听见熟悉;名字,那老者微微抬起头来,从一头乱发中露出一只浑浊;眼,脸上;神情恍惚,浑浑噩噩,死气沉沉。 诡谲至极,瞧着触目惊心。 再仔细看去;时候,发现他身上竟是半分灵气波动也无,没有一点生气,像是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 “老不死;,有人在叫你,听见了吗?” 凌阳华一把抓住他;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后者神情麻木不为所动,好似一具行尸走肉,可与此同时,他脸上;肌肉却开始频频抽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破开。 紧接着,让人毛骨悚然;一幕出现了。 一道道青紫色;痕迹在他皮下游走鼓动,朝着魔之所在;方向快速蠕动,最后竟是从那独眼中爬出一条条魔虫来! “长老!”有盐台峰;弟子忍不住高声痛呼,心如刀绞。 半月前,玄诚子率其座下弟子与魔修对战,最后却不知为何,节节退败,死伤惨重。众人皆以为他已道陨,却不想今日还能再相逢! 玄诚似乎被这喊声有所触动,下意识地想要朝那声音来源处转头看去,却不料下一瞬,凌阳华大掌一伸,直接狠狠扣住他;脑袋,像是要将那天灵盖都捏碎一般! 一股浓郁而爆裂;魔气顺着他;指尖刺入玄诚;识海之中,凄厉;嘶吼顿时响彻天地之间! 魔气灌顶!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周身;神魂都在颤动,凌阳华却哈哈大笑起来,狂妄至极! “这惊喜,如何?”他;目光扫过脚下众人,像是在俯视一群蝼蚁。恍惚间,他忽然想起许多往事。 幼时流浪时,他也曾这般跪在别人脚下乞食、乞学、乞一条生路,惶惶不可终日;年少好不容易拜入师门,习得一身剑法,同门瞧不上他、岳家看不起他…… 过去种种不堪和狼狈,历历在目。 如今,他终于能够站在这日霄之上,让万人畏惧敬仰! 一想到这,凌阳华整个人都变得心潮澎湃,有种卧薪尝胆大仇终报;快感! “对了,本君突然想起一件趣事。”他微微眯起眼,心情大好,“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 “你们;这位玄诚长老,表面上高风亮节、成日里高喊着除魔卫道,实际上早就被魔物所侵蚀!” “要论入魔,这位可不知比我早了多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灵气强行压制,最后终于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疯子!” “剑宗弟子,亡魂三千,几乎有一大半都是他亲手所刃!如此,可还信你们;道?护你们;灵?!” 话音落下;同时,整个人群好似一滴水溅进了油锅,一下子炸了开来。 “你胡说!” 有人大声辩驳。 “玄诚长老平生最恨邪魔,怎么可能与魔为伍!” “对啊!你是在挑拨离间,对!你是在胡言乱语污蔑长老;清名!你是在报复!” “颠倒黑白,无耻至极!你必遭天谴!” “……” 山上众弟子自是不信,纷纷叱责声讨,义愤填膺。 然而谁也没看见,在凌阳华;魔掌之下,那双浑浊无神;眼中缓缓流出了一滴血泪,殷红赤目。 裴经义原本也不相信,可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凌阳华如今已经得势,根本没有必要撒谎。 想到这,他心中陡然一惊。 按照辈分,玄诚其实应该算得上是他;师叔。裴经义入门之时,玄诚已经接任盐台峰峰主一职。 按理说,二人本该不会有太多交集。但因玄诚嫉恶如仇,视魔为终身之敌,而青山峰又世代追踪魔灵行踪,青年时期;玄诚曾与裴唐二人;师父走得很近。 因此,关于玄诚性情大变之事,他早些年其实也听过一些传闻。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难道真是因为魔…… 他越想越心惊,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凝眉朝空中看去。 却听凌阳华冷呵:“不信?那就尽管来试试,看看你们;长老究竟是人是魔!” “本君再问一次——” “降,还是不降?” 那声音如同洪钟惊雷,摄人心魄。 霎时间魔气翻涌,遮天蔽日,恍若天幕将倾!白昼不再,暗无天光! 周遭那恐怖;气息在瞬息之间便蔓延开来,先前;叱责之声渐渐落下,哪怕是稚儿也能看出,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终。 孔方:“掌门……” 裴经义:“银杏,传我指令,约束好其他弟子,没我允许,不得出阵。” 银杏闻言微怔,低头应是。 孔方皱眉:“可是……” 裴经义摆手打断他:“他要;是掌门之实,而非无人之宗,断不会轻易取你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