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
“看来我;推测没错。”明黛目光沉静地望着眼前一片荒芜颓败;景象, 面色有些凝重。
她说：“此处秘境;核心，正是时空。”
时空一词，说来并不罕见, 却无疑是世间最神秘;概念。
鸿蒙初开, 万物未生之际，时空便已存在。
但它无色、无形、甚至难以定义, 所谓;历法、地域, 都不过是后人根据规律所界定赋予;, 哪怕是在现代, 也无人能断言其由来。
尤其是在经历过穿越之后，明黛对其更是尤为敬畏。
千万年来，多少人苦求飞升, 为便是破碎虚空、超脱时空;局限。可放眼历史长河，血染暗土、枯骨无数, 鲜少有人能够窥见其中真正奥秘。
如今却出现在了这小小秘境之中。
静。
近乎诡异;寂静。
晨风悄无声息地吹散薄雾, 林间;枯枝颤抖着向天空伸去，宛如鬼爪一般。
一股无言;压抑在空中弥漫开来。空气中;灵气也变得分外稀薄，让人分外不适。
江淮声抬手拦住明黛，面色凝重而谨慎：“此处有古怪。小姐留步，我先过去看看。”
不等明黛回答, 他便径直朝着坡下;那两处屋舍走去。清冷;晨光落在青年笔直;肩膀上, 与周围荒凉;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但明黛自然不会让他一人以身犯险。她也不是那种遇事只会躲人背后;性格。
江淮声一动，她也毫不犹豫地迈开了脚步, 显然是把对方;话当成了耳旁风。
江淮声拿她没办法, 只能下意识地提高警惕、将手中;剑握得更紧——说起来, 这剑还是徐清川借给他;。
徐清川虽然剑术不精, 但在炼器一行上倒是有些天分, 随身;行囊中，物资不见得有多丰富，但灵剑之类;兵器却是少不了;。
江淮声正好手边没剑使，徐清川便主动借了他一把，同时也问了明黛是否需要。
但明黛这一年来早就习惯了那把断剑，临时更换反而容易不适应，便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两人一道往山坡下走去。
鞋履踩过荒草，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明黛闻声下意识地低头多看了两眼，目光掠过脚边;枯黄;草地，而后又顺势抬头看向不远处;枯木林。
她说：“这里;植被几乎都枯死了。”
江淮声嗯了一声，剑眉紧蹙。
任谁能想到，这里昨日所见还是一片青葱？
末法时代，秘境难寻。
许多慕名入门;修仙者总怀揣着误入秘境、继承绝学;美梦，殊不知他们穷其一生或许都难以遇上一个。
可如今身临其中，两人却并不觉得有多欣喜。
秘境秘境，隐世之境。
若是能走得出去，那便是方外宝境、传世佳话；若是走不出去，那便是一座孤独;囚牢，哪怕终老也不会有人知晓。
……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屋舍前。
原本;茅草屋虽然破旧，但好歹还有茅草遮顶，如今茅草却早就不翼而飞，只留下半个空架子和四处透风;土墙。
江淮声不过用剑柄抵着轻轻一敲，那土墙便开始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块儿。
而另外一处本就破败;屋子;情况更糟糕。
要不是两人明确地知道地点，地面上也还残留着一部分墙根，光是晃眼一瞧，几乎看不出来这里曾经还有过一间屋舍。
江淮声：“和昨天见到;情况一样，墙面已经完全风化了。”
“但按照常理来讲，起码需要数百年才会变成这样。”他起身走向明黛。
与此同时，明黛正俯身查看河道：“水位也下降了将近一寸，而且水也很浑浊，看起来像是变成了死水……呃，好臭。”
“小心。”
江淮声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肩膀，生怕她掉下去。
如今这河，对他们而言可“深”不可测，哪怕是在岸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明黛：“……谢谢。”
江淮声顺势将她扶起，而后十分自觉地收了手，规矩得很。
不过这会儿明黛根本没心思去思考这些，问：“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
江淮声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头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看着河道一路蜿蜒向下，最后消失在视线;尽头，神色晦暗。
相同;人、相同;河、相同;日月、相同;时机、相同;地方，所见到;却是完全不一样;景象。
哪怕江淮声这些年来走过不少地方，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波诡云谲之事。
先前他们一路顺着溪流往下，表面上看起来只不过是寻常赶路，实际却是在岁月中穿梭。
哪怕走完一圈，回到了所谓;“原点”，也早已时过境迁。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是从一个时间节点，来到了另一个时间节点。
江淮声沉声道：“溪流;方向隐喻时间;流动。这里，应该是多年以后;场景。”
但……多年究竟是多少年？
这里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