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柱说着从怀里掏出信交给果儿,果儿接过并不急着看,放进衣袋等回去再拆开不迟。
说完了高兴的事,姚二柱话锋一转道:
「对了,你不知道,这趟我们刚到省城,就听铺子里的掌柜跟我说,有无赖上门挑衅的事。」
果儿心里一紧,还真有上门挑衅的?
姚二柱:「可不是?愣说在咱们烤鸭铺买了不干净的烤鸭,回去吃死了人,当时几个无赖把人抬在木板上在咱家铺子前大肆闹事。」
姚二柱细细说了起来,那几个无赖抬着「死人」,在姚家铺子前大吵大嚷,立马聚集了好多人看热闹。好在掌柜的经历的事多,一面好言好语跟那些人周旋,一面偷偷派伙计去了指挥使司。
很快李成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来,先是好声好气安慰那几个人,保证一定给他们个满意的交代。
那几个无赖一见竟然来了几个军爷,就有些发怵了,李成也不多说,叫人抬了一口棺材过来,指挥手下当即把那躺在木板上的「死人」装进棺材里,盖上棺材板,直接用钉子欲将棺材板钉死。
结果出乎意料地,那死人腾地自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口口声声喊着军爷饶命,围观的人顿时哄笑出声。那些人不过是想讹人,算计他们,可没想着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李成却是当即翻了脸,指挥手下把那些人全都绑了送进衙门,临走还不忘说一声「也不打听打听,指挥使司罩着的地盘还敢来寻滋闹事」,从那以后,很多人都知道姚记的生意背后靠山强硬,也就没了上门滋扰的了。
果儿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最终落回原处,做生意上面有人罩着就是好,否则就凭他们普通老百姓,想要把家里的生意做大,自是千难万难的。
离上姚村不远的官道上,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车夫张平无奈地看着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快成望妻石一样的少爷,无精打采地歪坐在车辕上。也不知少爷准备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远什么都看不见,天都要黑了。
而此时,望妻石少爷目光呆呆地望着上姚村的方向一动不动,平素俊逸温润的脸庞写满了落寞。
张子彭这次是带着新婚的妻子回门,顺便盘查生意,这才有机会独自出来。
可是近乡情更怯,眼看就要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却不敢再往前去,只好叫马车停在这里,对着远处遥遥相望。
这个时候,果儿妹妹在干什么?这么久没见,她有没有想念过自己,有没有怨过自己?
张子彭呆呆站在那里思绪翻涌,内心空荡荡的不敢想也无力再想,只能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从他这个角度依稀能看到果儿家院墙的一角。
他以为果儿妹妹一定会体谅他的难处,他以为只要他坚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一定能说服母亲跟家中长辈们,同意他娶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可是现实却残酷地告诉他,这不过是他的妄想而已。
母亲直接被他的话气得昏了过去,父亲叫人把他软禁在自己院子里思过,就连疼爱他的祖父祖母也没有松口,后来母亲亲自过来告诉他,已经和年府换了庚帖,年前便会办完他和凤娇表妹的亲事。
他的一厢情愿终究抵不过家族的力量,被迫迎娶了不爱的女子,如今,除了心灰意冷徒留遗憾,他还能做些什么?再去求果儿妹妹,向她诉说衷肠,然后求她答应做自己的平妻吗?如今就算家里肯放他出来,他也没有勇气再出现在果儿妹妹面前了。
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张平再次上前轻声劝道:
「少爷,很晚了,再不回去路上就要耽搁了,少夫人还在家等着呢,您现在是年家的姑爷,回去太晚了不合礼数。」
他这趟是带着新婚
妻子三朝回门的,自是不能再住在张家别院,所以便在年府住下,回去太晚的确不合适。
张子彭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大概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吧?这段日子他痛定思痛,她要的自己给不了,还是不要再到她面前去打扰了,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果儿妹妹,日后得遇良人,真的能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满姻缘。
姚家宅院,晚上回到自己屋子,屋里的火炕已经被下人烧得热烘烘的,整个屋子都带着一股热气。
果儿看了一眼摆放在炕尾处的几个浅盘子,里面的水也添得足够。
当初建宅子的时候,果儿并没有挖空心思去弄接近于现代版的取暖设备,她不是理科生,对于这些复杂的东西有心无力,所以更倾向于这种暖烘烘的热炕。
为了解决空气加湿的问题,便在炕尾处专门隔出一个角落,冬季火炕烧起后便在这里摆放几个盛水的盘子,利用火炕的热度来自然加湿,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果儿梳洗了一番,躺到炕上惬意地背靠着一个硕大的软枕,待姿势舒服了这才拿出沈默的信,打开看了起来。
这回的信一改往日简约风格,写了有好几张,开头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