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程序的事实成立,但鉴于你当时的情况,判处三日义务劳动,可自行调配时间。”
他说话语速不快,但一连串话说完,我还有些懵。
难道,我昨天一巴掌给他打失忆了?
我有些费解地看向江森,道:“我知道了,我接受。”
江森望着我,最终道:“陈之微,你被释放了。”
我道:“……哦。”
我又问:“需要握握手之类的吗?”
江森合上文件,深深呼了口气,“不需要。”
他又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的终端还有各种七零八碎的东西。这些玩意儿总是被没收,不是摩甘比就是江森,可见他们很想给我制造一个纯粹的绝境。
我接了文件袋,取出了东西。
审问室十分安静,几乎只有我和江森的呼吸声,以及文件袋摸索作响的声音。
许久,江森道:“陈之微。”
我抬头望他,他的眼中有着些悲戚,道:“对不起。”
我乐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江森,你和我说很次。每一次,你都在试图告诉我,你不理解我,但你在努力。但每一次,我都只觉到你的骄傲与自,还有那该死的占有欲与掌控欲。所以别说了,没必要的,我们真的不太适合凑一块儿。”
江森像是失去了生气的能力,听闻这一番话,他也只是扶着头。
他道:“我不知道他那样子,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为什么呢?我以为你对我,或许有一分真,剩的都是动摇,所以我只要打破你的动摇就可以了。可结果竟然是一分都没有。”
我道:“不要和我说这些台词了,实话说很恶,跟你一比我觉得季时川和迦示都不那么恶了。”
江森攥紧了文件袋,我看见他的手背有青色的脉络。
看来他还不是不生气,只是没气到那个份上。
江森笑了,看向我,他又道:“也许,一阵子,我知道怎么去面对你。”
我有些嫌恶,“还是不要面对了。”
我转身离开,却又听江森道:“还有一些东西,你忘了。”
他说完走来,将一支钢笔插到我胸前的口袋。我立刻推开他,他踉跄了几步,却不生气,只是道:“再见。”
我走出了审问室,才拿出了钢笔看了看,这支钢笔很有些眼熟。我翻看了,很快便看见钢笔盖上小小的亚连的字。
我恍惚了,想起来,那似乎是我在十二城时,从亚连书房里偷放到口袋里的笔。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又想表达什么?
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再次走长长的长廊,尽头的投影已在播放其他的新闻了。
“安德森家发言李默安德森表示,亚连安德森身体状况稳健,只是因之前注射部分药剂导致身体机能有所损伤,目前虽然呈植物状态,但是苏醒可能性非常。”
这次的主持倒是没有拿腔拿调。
快走出监狱时,我发现门边有个垃圾桶,我将钢笔投进垃圾桶。
江森,你怎么总是晚一步呢?
如果你早一步,你就不和我成为朋友。
如果你早一步,你就不让我进入这里。
如果你早一步,你就不让我成功逃脱。
我的朋友,我给你的礼物是教训,希望你喜欢。
“咔嚓——”
监狱的门打开。
监狱之外,无数众围在门口,高举着抗议的牌子,声浪再次袭来。
我仔细看了眼,发觉那标牌之上尽是“释放陈之微!”“反对联邦警署霸权!”“陈之微是议长!”之类的话,周围是无数拍照的媒体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员。
我刚往外走一步,他们便要冲来。
“陈之微小姐,请问您对于罗尔斯上报司法部有什么看法?”
“陈之微小姐,请问你和亚连安德森的关系是什么?”
“陈小姐,你昨天的竞选演讲是否有参与性别议题为O发声的嫌疑?”
……
一堆挨挤着我,麦克风几乎要塞到我嘴里了,在而媒体之外,那些抗议的则发出更的呼声,一起含着,“陈之微!议长!陈之微!议长!陈之微!议长!”
我靠别喊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在挨挤之中,连鞋子都被踩掉了,又觉无数双手在趁机摸我。
你爷的放我走啊!
在我被挤得头晕目眩之时,我听见一阵鸣笛声,我像个溺水地一样不断垫着脚尖往外看。很快的,我看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车队从远处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