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简直想要陷进似的。
季川用手指轻轻拢了下她的发丝,那柔软细密的黑发又像墨水似的从他粗粝的手指上滑落,可他最终没能触上她的脸颊。
会不会其实他已经死了。
这只是死前的幻觉?
或者说,她也死了,只是这里是天堂。
季川突兀地想。
潮湿的雨水将制服浸染又沉又重,钝痛、锐痛、灼烧的痛、骨头的痛、皮肉的痛、肺腑的痛、泥土的腥臭、草上的湿漉、虫子爬的瘙痒、血的臭味……太多太多感官上的刺激发生,以至于他几乎察觉不到间的流逝,这种迟钝感甚至延续至今。
季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由上到下地俯瞰、打量、端详。他嗅到了很淡的灰烬的味道,像火药、像焚香、像燃烧的纸张,几乎要顺着红酒的信息素攀爬而上,嚣张地维护自的主权,随准备点燃一切。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额头有了很淡的汗水。他依然觉,他如果真的将她拉下了水,将她关在这里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不会关她很久,他总会死的。
即便是月光,他也在临终刻抓住了一抹属于他的。
季川又想,现在也许也不晚。
她从他的陷阱里逃出,反咬了他一口,他此停职,也此无再进入监察官联盟的事后庇护程序,更此被摩甘比抓到。她聪明让他差点丢了命。偏偏她又救了他。
这笔账真的很难算,源头是他设了陷阱。
季川觉自可以更无耻一点,将源头略,将一切责任推到她头上。
虽然她什么都不道,但是她可以反来补偿他。
她只需要在这里再住上一阵子,没有人会道她还活着。
季川觉自把账算很漂亮。
他就是靠着会算账,才走到现在的。
虽然在被她反咬,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极大的兴奋,一种令他几乎忘却呼吸,之感到振奋的兴奋。但是没关系,这个可以忽略不计,只要能把这笔账算他想要的样子,他可以兼容迹不心与心不迹。
要怪,就怪你比幻想中的还要……
他像条死狗一样翻身,他看见她的裙摆随风飘动,再抬头,就是她睁大眼睛落着泪的样子,苍白的脸上只有着无措。
季川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觉心脏已经拥堵在喉中,他感觉到呼吸有些艰难。最后,他弯曲食指,抵住她的脸颊,灰发下的眼睛也垂下望着她。
他抬起眼,捏着她的脸,感觉内心的空茫像是寂静的雪夜一般。
最终季川松开了手,看向了公寓的门。
*
电视剧的声音聒噪至极,直直地往我耳朵里钻,硬生生将我从梦中拖拽出来。
我茫然地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的吊灯,又了几秒,我才看见季川坐在我脚边在吹头发。
我:“……”
我没忍住抬脚踹了一脚他肩膀,“你他吗的能不能滚回你房间看电视吹头发,吵死人了。”
季川身体晃了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鼻音浓重,“我马上要出开会了,大不了你等我走了继续看。”
我看着季川对着他那头头发又是吹又是梳又是卷的,硬生生将那头灰色的头发驯服我在许多广告里看见的样子,颇有些震撼。
什么人啊,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开个发廊。
季川将东西放到旁边,站起身来,我才发觉他已经穿上了监察官的制服,身宽腿长屁股翘,肌肉将制服撑满满的。
……看来伤已经好差不多了。
“起猛了,看见双开门冰箱走路了。”
我合上眼,翻了个身。
陡然间,却又见季川喉咙里溢出了声类似干呕的声音。
我没忍住转头看,刚转,便看见季川捂着嘴,肩膀抖动了下,异色的眼瞳望着我。
我蹙眉,“你干嘛?别讹人啊!我什么都没干!”
季川仰着头,像是吸了口气,朝我摆手,“没事,只是易感期到了,对信息素有点敏感,你一醒来这浓度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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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少发疯,易感期来了你还能跟没事人似的?”
“我易感期除了对信息素敏感,体质稍弱外,完全没什么情绪影响。”季川望向我的脖颈,眼神里却带上了些入侵性,“不有点想标记你算吗?”
他的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呼吸几乎打在我的脸上,视线再次凝聚在我的脖颈上,“我说alpha咬Alpha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