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今日特意再上门,是还有别的事情?”
刘家对不住莫惊春这女婿。
不管是惠娘从前的事情,还是之后桃娘的事情,都让刘家在莫家面前低了一头。即便后来知道套麻袋打人的是莫广生,刘素也只是默默在府上养伤,半句话都没说。
莫惊春在这些事情过后,逢年过节还是会照着礼节拜访送礼,这一二年还会带着桃娘去,已经算是很足够了。
刘家一直没有二话,也没脸主动登门。
今日刘素的举动,就显得奇怪。
刘素吃着茶,微微敛眉似是犹豫。刘家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长子刘素却走的是科举入官,他读书没那么狠,但是也约莫在二十几岁考中进士,博得了一个出身。如今正在吏部做官,颇得王振明赏识。
刘素:“倒不是为了别的,你可曾听说,世家联名?”
莫惊春微挑眉头,“联名……所欲何为?”
刘素苦笑着说道:“你该是知晓的。”
莫惊春:“为的齐王闵?”
齐王闵犯下的过错可谓严重,但某种程度上,也算不得严重。翻开宗正寺的记载,并着每年各个王府传到京城的记录,便能知晓这些高高在上的宗亲曾犯下的过错。
有为了一己之私踩踏农田,以至于农家一年收入全无,颗粒无收拒不赔偿的;也有鞭打当地官员,将人活活抽死的;还有强抢民女,闹得整个封地内的女子都纷纷外逃……还有私下偷着养士兵,插手财政,拦下税收等等的事情,或是牵扯人命,或是干涉朝政,这些无不是出格的事情,可到底是在自己的封地内。
有时候查了出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宗室身份不同,完全不理容易乱了朝政,可大肆触发更会犯了禁|忌,如果只是同辈人便算了,在顶头上还是有几个如同老齐王老康王这些活了几十年还没去见阎罗王的,这些王爷声名在外,根基牢固。
如果这一次老齐王不是为了泄愤杀了恒氏在京城这么多人,他们压根不会去管。
即便世家再如何自持身份高贵,也绝不会那么昏头要和皇室宗亲干起来,可偏生这一回却涉及到他们切身相关的事情,尤其是当朝王爷都可以在京城脚下动手杀人,这无疑是让世家大动肝火,只认为被狠狠地下了面子。
这些千年世家一旦结合起来不容小觑。
莫惊春的手指捏着微凉的茶盏,半晌才说道:“他们要的是齐王闵,还是剑指陛下?”
刘素蓦然一惊,猛地看向莫惊春。
莫惊春淡淡说道:“恒氏在京的族人被杀,族内必然动怒,无论是哪个世家,在朝野中都有人为官。他们如今结合在一处,必定有足够的利益。齐王闵可以是个由头,却不会是最终的目的。”
仅仅只除了一个齐王闵,不够。
刘素咬牙说道:“林氏今年回娘家,遇到了林御史。”
刘素说的林氏,正是他的夫人。
只不过不是颍川林氏本家,而是非常偏远的分支,不然也不会嫁给刘家。刘家和莫家一样都是上一辈才发家,在这些世家的眼中压根不过是初学幼童,没甚值得关注的。
其实这想法却也是没错。
世家绵延几百上千年,可不是这些三代而衰五世而斩的姓氏。
莫惊春:“林御史是颍川林氏本家,他夫人正是直面这一次祸事的案发者,他会参与此事也是正常。”他面上虽是这般说,却清楚不止如此。
许尚德听说已经死了。
这消息是徐鹤鸣与他说的。
除了他家里头被发罪外,林御史的女儿也被连带着发落。听说林御史在刚入秋的时候就将他亲女驱逐出族谱,为的是不玷污族上的清白。此事也到此结束,并未干涉到林御史。可是那日许尚德与他说的话,却始终停留在莫惊春的心里。
世家们……再加上莫惊春的任务,还有最近几月朝廷的动荡,都无不说明风雨欲来。
刘素苦笑着说道:“不管他们所欲何为,林氏都觉出不妥。颍川林氏往年在京中不会留有那么多人,再说起来,他们联名,怕也是为了齐王的行为震怒。”
刘素言下之意,还是不敢想得太过深远,宁愿这些人是为了逼迫皇帝处置齐王。
“刘素,”莫惊春这般直接称呼刘素的姓名确有不妥,一般只为严正说话才会有这般称谓,“你可知道,即便面上诸王不能豢养士兵,可是就连庆华公主都有三千私兵,难道那些素有威名的老王爷,不会偷着养?”
每年各地王府的人口,土地,家仆等等,都要上报给宗正寺。
这其中必定有所隐瞒,更是胡乱写就,但是与朝廷派去各地的封地官员的话一对照,多少能知道欠缺的内容。
至少莫惊春在宗正卿这位置上做了两三年,他推测出来偷养私兵的,就至少有几个亲王。
只不过这其中意思最张扬的,便是老齐王。
不然……为何偏偏这一次出事的是齐王世子?偏不是别的?
先帝真的能忍,也活生生将那些兄弟都熬到了暮年,再没了精气神。而再到下一代,能如正始帝这般霸道强硬的宗室子,却也没有几个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