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呼吸都不敢,憋得满脸通红。
宫女不解其意,还以为他身体不适,还缠在边上与他说话,莫惊春却是真的憋得要晕过去,忙摆手想要让她离开。不远处一身冕服的帝王挑眉看着他们的纠缠,将除下来的冠帽丢给刘昊,大步朝着莫惊春走了过去。
公冶启抓住莫惊春的肩膀,却见他猛地一颤,再止不住干呕,难受得弯下了腰。
公冶启脸色一冷,戾目瞥向宫人,“滚。”
虽不是为何,可他一眼看出来莫惊春是为她身上的味道难受。
纠缠着的宫女吓得忙退了出去。
莫惊春猛打了几个嗝,又干呕了两下,才压下分泌的唾液,“臣……无碍。”
公冶启冷着脸说道:“你这算什么没事?刘昊,去召太医。”
莫惊春脸色大变,猛地抓住公冶启的手腕,抗拒地说道:“陛下,这便不必了。”虽然不知道太医能不能诊断出来,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冶启态度冷硬:“夫子可晓得什么叫讳疾忌医?”
莫惊春见陛下态度强硬,心里更生担忧,“陛下!臣真的只是……因着清晨吃了些甜腻的东西,故而才有些反胃。”他甚少说谎,一时间居然想出了极其合适的话。
然他忘了,在公冶启面前,谎言是藏不住的。
公冶启浓黑的眼眸森冷,呵呵笑道:“早晨的吃食是吧?”
他大手一伸,居然毫不避讳地摸向莫惊春的肚子!
他们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即便莫惊春觉察到紧急抽身,却还是不可避免被公冶启一掌抚上。
一触即离,可不管是公冶启还是莫惊春皆是怔然。
莫惊春心里叫苦。
公冶启却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古怪。他猛地抽回手,死死地盯着莫惊春的小腹。许久不曾感觉过的扎人视线仿佛要剖开那块肉,将里面的东西看个分明。
公冶启眼神诡谲,仿若震怒的凶兽,又像是深渊恶鬼,黑眸慢慢望向莫惊春,眼底只一片翻滚的暗红。
“那是什么?”
他像是暴怒至极,却又是懵懂无知的恶兽,偏要讨一个答复。
“夫子,你有……”
莫惊春连命也不要地扑过去挡住公冶启接下来的话。
这宫里内外,若是陛下那句话说出来,他怕是再无活路。
公冶启一把拢住他,却是暴戾地踹开身旁的桌椅,紧接着他猛地盯上长乐宫内其他的宫人,眼底满是阴鸷猩红,残暴的目光一一扫过,仿佛他们不过是死物。
他的宿疾发作得又快又恐怖,心念一动,浑身的杀气毫不留情地暴起,刘昊脸色都变了。
莫惊春脸色也是一变,万没想到这也能刺激到公冶启。
他强提一口气将陛下的手拉了回来,一把按在小腹上,他这辈子怕是在陛下身上栽了所有的霉运。
小腹微鼓的弧度让公冶启僵在当下。
刘昊心知莫惊春的用意,忙将其他人带了出去,眼瞅着最后一个人离开,莫惊春这才软倒着坐跪下来,惊骇得浑身乏力。
公冶启居然也被他的力道拖了下来。
好像半点也没用力。
莫惊春看了看公冶启,猩红的眼动也不动地瞧着他,执拗得诡异。仿佛只在一瞬,便彻底变了性,撕开人皮,只留下暴戾疯逼的本性。
“孩子。”
良久,这头恶兽低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