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鱼是个天生心大又很善于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人,所以对孟庭静的阴沉不以为意,大大咧咧道:“孟老板,我回来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再向你做汇报。”
他对着孟庭静挥了挥手,转身即走,飞快地又跑回了宋玉章身边。
宋玉章长身玉立,俞非鱼高大挺拔,对着宋玉章连说带比划,宋玉章看上去也并非无动于衷,后脑勺的黑发随着笑时的晃动也一齐晃动。
如此大约三五分钟后,两人便一齐走向了宋玉章的车。
宋玉章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两人,上车后,他静坐了一会儿,没吩咐司机开车。
俞非鱼问他:“怎么了?车坏了吗?”
宋玉章微微偏过脸,从车前头右侧的后视镜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孟庭静。
孟庭静正看着他们车辆的方向,身影在后视镜里有一种扭曲的拉长。
宋玉章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孟庭静了。
海洲虽然很大,但以他和孟庭静的身份还有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该一个多月里一次面也碰不到。
他没有刻意躲着孟庭静,那么就是孟庭静在刻意躲着他了。
也好,水中月,镜中花,终究也只是梦一场,他醒了,孟庭静也醒了,大家各走各的路,也没必要再强求在一块儿。
“车没坏,”宋玉章向前扬了扬声,“走吧,去国际饭店。”
聂青云等到晚上七八点时,宋玉章终于回来了,他同个陌生男人从车上下来,两人面对面不知说了什么,都是脸上带笑,随即便互相拥抱了一下,那男人挥着手向门外走了。
宋玉章回头踏上台阶,走了两步后便见到了黑暗中的聂青云,他微微一怔,道:“青云姐?”
聂青云回过了神,忙给他送上了支票,“多谢你,这回若不是你从中斡旋,我们家要出大事了。”
宋玉章背着手,没有接支票的意思,“不必,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聂青云心中惴惴,捏着支票,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留着吧,”宋玉章道,“后续周转还需要很多钱,银行现在现钱不少,向你们借的三千万美金年后我会先还一部分,如果你实在要给,就将这张支票抵扣在里头抵债吧。”
聂青云只能收回支票,她踩着高跟鞋下了台阶,走了两步便回过了
脸,夜色如墨照着纯白的拱门,宋玉章立在巨大高耸的拱门下,叫聂青云想起了四个字,遗世独立。
聂青云又“哒哒哒”飞快地跑了回去,她看着宋玉章,心口微微喘着气,“要不要……要不要一起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