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不喜欢蓝岚。
颜如玉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就忍不住想笑,“竹儿,你还是老样子。”
颜竹一手揉乱颜如玉的头发,凶巴巴地低声说道,“你喜欢?她平生最厌恶的不就是有人夺了她的光环?”
颜竹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看着温柔实则算计多多的性格,惯会装相。
颜如玉:“大比期间,谁想来谁想走,都是拦不住的。”大多数时候,大比的高台人满为患,毕竟这是个展现身手,也能观察同龄人的好去处。
就现在各门各派观看的长老师叔们的脸色,也多少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颜竹:“你最好盯紧颜如玉。”
他懒得再与颜如玉说话了,而是转过身去与公孙谌开口。
公孙谌看他。
颜竹:“蓝岚一贯不喜欢颜如玉,从前闹出了些事情。他那笨蛋许是压根没放在心上,但是人家可不一定跟他一样无脑。”
颜如玉:“你说话便罢了,人身攻击是什么道理?”
颜竹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颜如玉气。
蓝岚就算出现,也不准是为了他。
“说不定是为了十七哥呢?”
颜如玉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俩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
颜竹:“他跟你求婚的消息,我不信没传到蓝岚的耳朵,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颜如玉安静如鸡了,他觉得有几分道理。
公孙谌:“她并不是喜欢我。”
他淡淡地拉过颜如玉的手腕,给他整理袖口的褶皱,平静地说道:“她想要的是与公孙家联姻的身份,如果现在公孙谌不是我,也该有其他人。”
颜如玉了然,蓝岚要的是公孙谌代表的身份地位。
至于是不是公孙谌,那并无所谓。
颜如玉:“但你只有一个,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当时牡华天宗对联姻的势在必得,已经到了公孙谌需要亲自过来拒绝的程度,虽说这私底下的原因已经猜了个七八成,但是面上蓝岚的缘由,却也是站得住脚。
遇见了蓝岚,颜如玉就有些不想再看下去了,而且他怎么觉得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
他微微蹙眉,虽然这几日也偶尔有过于炙热的视线,但不似这种充满着恶欲的眼神,他下意识抬头,脸色头一次出现了变化。他有些难看地别开脸,霍然站起来,“我们先回去吧。”
话罢,他也不等,抬脚往外走。
对面高台上,何秀蹙眉:“仙子,他们要走了。”
蓝岚淡笑着说道:“莫急,大比最后一日,他们必然会出现。而且……”她的眼神饶有趣味地看向会场中的一处角落。
…
颜如玉走得贼快,他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窜哒得那么快。
等他走出会场,那种黏黏糊糊的恶心感才算散去,他心里阿弥陀佛了几下,感觉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公孙谌:“你看到了谁?”
大佬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边上,语气温和地问道。
颜如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欢喜宗的人。”
落后一步的颜竹蹙眉,俊秀的脸上满是厌恶,“你说的是那个?”
颜如玉点了点头,神色略显苍白。
颜竹道:“他十岁出头的时候,有个欢喜宗出身的仙尊掠走他,差点出了仙门,最后被父亲拦了下来。”他简洁明了地讲完此事,旋即又看向颜如玉。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去解决此事,你必须寸步不离跟着公孙谌。”
他盯着颜如玉乖乖应是后,才匆匆离开。
“欢喜宗?”
公孙谌咀嚼着这个名字。
欢喜宗是一个很随性的门派,虽然听起来有点欢喜佛的意味,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个宗门盛产随性放纵的修士,尤其是多数人糜烂狂放,颇有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
如炉鼎这种正道不齿的行为,也时常有人行之。
颜如玉恹恹地说道:“其实那人也没做什么,但那感觉,怎么说呢,总归有点恶心。”
黏黏糊糊缭绕不去的窥探,让人从心底恶心。
颜如玉留下最大的心理创伤就是从此不喜欢水蛭和触手怪,任何黏黏糊糊的东西,都让他不太喜欢。
公孙谌:“下次看到他,将人指出来。”
颜如玉挑眉看他,公孙谌只是微笑。
颜如玉摸了摸鼻子,不知为何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
之后两日,颜如玉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屋内,再也不提要出门的事情。
这日清晨,他浑浑噩噩地爬起来,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熟悉小黑屋py,被迫的。那日他就不该作死,此后日日夜夜他苏醒的地方,一直都在白大佬的棺材里。
那棺材算不得窄小,也能容纳得下两人的位置,只是过于黑黢黢了。
颜如玉怂。
白大佬一边骂他娇气,一边在四个角给他抛了光球。
青灰青灰的。
颜如玉老害怕了。
这还不如不要,他还不能说。
只能每夜醒来,就直接转个身将自己脑袋一梭子扎进大佬冰冷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