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在这么飘逸,不过凌然冷傲的凶残气质倒是初具规模了。
千穆把干部名单翻到最后,才看到“gin”这个代号。
当时他的状态很不好,所以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考虑,只想找到一个“可信”的人,把麻烦全部丢给对方处理,看到名字后立即让贝尔摩德把人叫来了。
当时还是短发的gin出现在酒吧时,从衣袖到脖子全沾着血,与过白的肤色宛如刺眼的呼应,那副面貌,和坐在吧台前同样苍白的少年竟也有些许相似。
gin来见他时有没有紧张,千穆已经忘了,只记得这位据说忠心第一名的男人被他当场扔了boss才知道的邮箱密码,交付了打印出来能压死人的绝密档案后,绝对是懵了不止十秒的。
大概gin这辈子露出过的最精彩的表情,都浓缩凝固在那一刻了。
虽然gin愣完那十秒就冷静了下来,没有质疑没有追问,便接受了全部的命令。千穆认为他非常省心,把任务一丢,那之后就几乎再没有管过gin打算干什么。
不过后来贝尔摩德还是给千穆透露了一点gin的过往。
在他完全不经大脑的提拔gin之前,gin在组织的日子过得颇为艰难,没有相熟的同伴,直属的老资历干部也讨厌他的性格,频频受到针对,其中更有好几次死手。
而那天见面,gin衣上脸上溅到的血,正是从他前任仇敌喉咙里喷涌而出的新鲜血液。
因为boss的突然召唤,gin抛下一众惊疑不定的组织成员,毫不在乎地,血淋淋地来了。
所以贝尔摩德才会说他是疯子,不疯干不出这种事。
千穆如今回想起来,结合gin这些年的表情,却是有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看法。
说不定……这个男人,意外地是会记怀知遇之恩的类型?
这些只能算是大致的推论,真实情况如何,只有gin自己知道了。
千穆能够确定的部分只有,gin某种程度上也算一个相当纯粹的人,只要千穆不突然翻脸对他下手,他便不会改变态度。
而千穆私底下什么样子,爱好性格如何,对忠诚更没有影响,gin这样的人压根不会触及boss的隐私,估计连好奇心都不会有。
“再说了,不能因为手下都穿黑大衣黑风衣黑皮衣,就让boss也必须黑衣出场吧。”
“我没有……好吧,我也差不多,但那只是因为黑色方便隐藏,被血溅到了也不会太显眼。”
贝尔摩德被boss的犀利之言噎到,再次无力败退,只能寄希望于boss进入成熟男人的领域后,能够领悟到他真的很适合穿风衣这一点。
“您随意就好,我不会再冒昧发表此类意见……不过,我还是会替您看好gin的,希望他等会儿不要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
千穆:“……杀气,控制一下。”
贝尔摩德用半秒换上了和善亲切的微笑:“是,boss。”
说着话时,门外有响动。
gin回来了。
贝尔摩德不着痕迹地抬起手腕看表,在发现某个男人一共用时也没超过十五分钟后,在千穆看不见的位置遗憾耸肩。
银发男人出现在休息室门口,高大的身材,严肃的黑衣,还有他自身萦绕不散的冰冷肃杀气息,无一不带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但当如此危险的人物左手提着一袋早餐,右手拿着一杯牛奶时,再威慑一方的恐怖也没了。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极不和谐的喜感。
贝尔摩德就没给他面子:“噗!哈哈哈哈哈哈。”
gin当然也没给她面子,从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看过笑得花枝乱颤的金发女人。
“boss。”
他先用标志性的低沉嗓音,向沙发上,穿着加绒卫衣的boss表达了简洁的问候,然后把房间里靠墙摆放的唯一一张折叠桌搬到沙发前,把桌子放平以后,最后再把自己带来的早餐放好。
“谢谢了,gin。”
“我的荣幸。”
“……”
千穆也觉得此情此景不是一般的怪异,不过没有贝尔摩德那么夸张,他只是有点……嗯,介乎于尴尬与迷茫之间。
竟然能让平时能不说话绝不说话,偶尔多说几句话也是别人先起头/先尴尬的冷淡人类源千穆,破天荒地自己先感到尴尬,甚至还产生了要不要自己再主动说点话的念头——
不愧是gin,轻易做到了很多人嘴说秃噜皮都没能做到的事。
尬了一分钟,千穆到底还是没想到自己能开的话题,只能看向他的早餐。
一个两面煎过且没有糊的太阳蛋,和同样煎熟的里脊肉摆盘到一起,配了面包和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牛奶。
比较平常,但以条件简陋为前提,负责早餐的男人已经很尽心了。
“在上面找到的食材大多不适合食用,临时购买会耽误您的时间,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gin说出了他自出场以来最长的一段话。
黑色礼帽从昨晚进了休息室后便没见他戴过,此时正停在桌边,身材挺拔却显得刻薄的男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