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说不定他更厉害一点,能在十分钟内从别的地方把早餐买回来呢。”
千穆:“……”
“你们不是已经和解完毕了?”
沉默了片刻,千穆到底还是没忍住干涉了。
经过昨晚的突发事件,他对gin——这个无比“信任”,也是真的不熟的心腹下属,有了一点更深的认识。
也不算是为gin说话,千穆只是突然觉得,gin也够不容易的,被不负责任的boss一股脑塞了一大堆工作,天天奋战到深夜,空暇时还要被贝尔摩德针对,仿佛忙碌得掉色的头发似乎都透着一个“惨”字。
现在gin的忠诚完全可以信赖,贝尔摩德再揪着他不放——千穆居然有点担心,某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两个人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嗯?boss别误会,我不但没有针对gin,和他还相当默契呢。”贝尔摩德说,“实际上我们之间并没有对话,我只是用眼神询问了他一句,他就自己出去了,我相信他应该理解了,表现得这么积极,实践起来肯定也不会有难度。”
千穆:“…………”原来你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他对薛定谔的早餐莫名产生了某种担忧。
gin回来还需要一阵,千穆正好要起床收拾自己。
跟他推测的结果基本相同,仅凭身体免疫力硬抗过一晚的高热后,些微头痛可以忽略,他现在跟个没事人似的,起来后稍微走了走,便感到轻松许多。
千穆洗漱后用休息室配带的浴室洗了个澡,昨天被汗水打湿几次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因为是道服的缘故,待会儿还得洗过脱水带回警校。
休息室的衣柜里放着几套常服,这次刚好能用上,分别是黑色卫衣,白色卫衣,平凡无奇的连帽衫,加清一色的宽松休闲裤……全都是加绒款。
当千穆随便挑了几件厚实的衣裤穿上,红发冒着热腾腾的蒸气走出浴室时。
他毫不意外又被贝尔摩德嫌弃的目光洗礼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提前把这些毫无美感的衣服收走……”
“都说过了,我还没到能把风衣穿出气场的年龄收走了我也不会穿你放进来的那些的。”
病症痊愈的千穆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坐到沙发上,自己拿着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又拿起电吹风:“而且现在更需要保暖,别的一概不考虑。”
不知道贝尔摩德哪来的执著,她一直试图把boss的衣着风格往高贵低奢上带。千穆家里的衣柜出现得最多的不是大衣就是风衣,颜色以黑为主,款式皆是简洁大方,制式精巧的贴身收腰,每件还特意搭配了衬衣长靴或是帽子围巾。
她的眼光自可谓极好,千穆只要愿意穿,必然能穿出极其合适的效果,但他就是不愿意,理由还每次都能把贝尔摩德堵得无话可说。
“在室内不会着凉的,boss,您确定要在gin面前穿得这么……“
贝尔摩德这次试图挣扎的时间要比以前久一点,主要还是因为gin。
让那个男人看到boss私下如此闲适的样子,不说别的,对boss威严的形象就很有影响,万一gin因此小看了boss,对boss不再尊敬,还想取而代之呢?
上级在下级面前立威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他们这样的组织,镇不住人的结果轻则丧命,重则丧命前再加一场虐待取乐行为,有太多的前车之鉴了。
贝尔摩德又开始合理揣测,没错,gin很危险,还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谁知道没戴口枷的疯狼恶犬的心中,对boss的尊敬几何。
她不是反复无常,没法彻底信任谁,而是像她和gin这样的人,怀疑是保住性命的根本,想要真正互相信任本就难如登天。
这也是深陷黑暗者的宿命,无人能逃开。
——除非,遇到了绝无仅有的例外。
千穆一看贝尔摩德变幻莫测的表情又知道了,昨天她大费周章的试探已经失效大半,算是白费半天功夫。
他彻底抛开了最后一点点想让两人滋生同事情谊的念头,降低要求到别背后打架别弄死人就行了……不至于,真的闹到看不顺眼拔枪对崩的程度吧?
算了,想起这些就头痛,他现在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不管我穿成什么样子,gin对我的看法都不会变的,这点我可以肯定。”千穆吹完了头发,对贝尔摩德说道。
贝尔摩德的表情还是在说不信。
但千穆也没办法再解释更多,他对gin的实际了解甚至远远不如贝尔摩德,毕竟四年里,这才是他和gin的第二次见面。
他只是从昨日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侧面全部见证到的试探过程中,略微分析了一下gin这个人的性格。
gin对他的忠诚确实来得很突兀,从千穆的角度来看也是。
因为千穆觉得自己基本什么都没做,只是从漫漫人海中找到了gin,恰好提拔了他——
哦,想起来了。
千穆与gin的初见,是在组织名下的一个秘密据点。
四年前的gin似乎才二十一二岁,跟千穆现在差不多大,银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