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糖吗?
这个画面怎么那么诡异?
然而这位三十岁的绅士并没有觉得举动有什么奇怪,反而在确认黎觉予没有给否认后,毅然站起身来,当着在场所有小姐先生的面,朝西瓜糖方向快步走去。
已经有前排观众,相互间附耳低语了。
不用细想,黎觉予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大抵是“周行长是变态”之类的话。
想到这,为了不让自己也被当成奇怪的人,黎觉予赶紧朝周辰溥,也就是后台入口方向追过去…两人一齐变态总比一个人丢人要好。
贩卖软糖的老头,此时正倚靠在滚热的制糖机器边休息,肩上搭着一块擦汗的皱汗巾。因为今天上演的歌剧,所以没什么客人光临,他就把汗巾搭在眼睛上闭目休息。
直到耳边似乎传来礼貌呼唤,他从如梦唤醒那样,将毛巾抓下来。
“你们要西瓜糖,要做多大的?”
又等好一会,卖糖老头的视野才恢复清晰,见到面前站着一男一女,漂亮得不像话。
其中年纪稍大的男士说:“孩子大概五点零四尺高。”
漂亮女士倒是没讲话,只是听到五点零四尺的时候,娇怒地笑着拍一下前面人的背部,似乎对方说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老头没看懂,只能干巴巴笑:“这
孩子长挺高哈。”
然后他就低头专心做糖了。
西瓜糖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光是融糖、定型、缠糖丝的步骤就很费时间,好在面前两位看歌剧吃软糖的奇怪客人脾气挺好,不仅没有催促,偶尔等得无聊了,就朝周边随意看看,大概这就是大家贵族的修养吧!
黄糖融化后,连空气都变得甜蜜粘稠,让黎觉予不舍地回到座位上。
看腻了老头搅糖罐,她就站在后台门口朝后台望去,借此找到过去唱歌剧的快乐回忆。忽然,黎觉予懒散的视线忽然变得锐利。
她在后台看到了两位熟人。
不对,应该说是原主的熟人。
从早上开始,黎昭就感觉自己眼皮不住跳动,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母亲,黄小姐也是迷信的,早饭时候看到她左眼乱跳,就各种大呼小叫,惹人心烦。
“今天是歌剧会,我不可能不去。”
黎昭冷漠反击对方,言语不像是母亲和女儿。
被骂的黄小姐还想说点什么,甚至说要回房给黎昭拿护身符。为防止黎昭不当一回事,她提起黎母和黎觉予当年的事情:“当年那个丁香,眼皮子也是狂跳,我就说她马上要出事,果然第二天她就消失在海平面上…”
“可她们都回来了,还出名得不得了!”黎昭冷言反驳:“能不能不要提她了。”
“好好好。”
黄小姐管不住黎昭,最终只能担忧地看着她离去。
今天是重要的歌剧会,黎昭无论如何都会去卡尔登影戏院,准备表演。虽然同伴不靠谱,用仇人当旗号售票,但黎昭相信只要表演得好,同样也能获得称赞。
就这样,怀着必胜决心的黎昭,风风火火跑来影戏院。
还没进到后台化妆,就先看到在售票处张望的未婚夫李书京。
虽然李书京出身文娱圈李家,但却是庶子,长相普通偏秀气,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人。黎昭和他黏在一起,原因有二:李书京得黎福柯喜欢,曾在黎家资助下,前往英国上大学,是个有点社会地位的海归。
第二就是李书京曾是黎觉予的未婚夫了。
要说黎昭多喜欢李书京,那是不可能的,单纯想要恶心仇人罢了,
见到他在犹犹豫豫徘徊,黎昭思索片刻便走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她的未婚夫说:“今天是不是有黎觉予的表演?”
售票点拉开一指头的缝隙,只有声音传出:“黎觉予?记不清了,好像是的。”
听到这话后,李书京这个吃喝都在黎家的人,居然兴高采烈地掏荷包,要买上一张前排。跟在后面旁听全程对话的黎昭,无言冷笑,心里对这个男人厌恶至极。
她紧跟未婚夫,往戏院里面走,表情气势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等走到后台门口,李书京朝后台张望,似乎想要找到他的前未婚妻黎觉予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发现彼此,面面相识,身体微微颤抖——李书京是怕,黎昭是怒。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歌剧呢?”
“看的谁的?”
李书京支支吾吾,左顾而言它。
见这晦气表现,黎昭微微挑眉,除此之外表情丝毫不动。她压抑着怒火,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你可知道,今天是歌剧会的表演,而我还是主演?”
“我就是来看你的啊!”李书京如获至宝,眼神是发自内心的惊喜。
“真恶心。”
黎昭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上前,对着李书京脸颊连扇十几个耳光。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像是卡尔登开演铃声一样,回荡在西瓜糖甜滋滋的空气中。
偶尔打累了,她就换另一只手,抓住李书京头发,不住往地面方向拽,似乎要将李书京的头盖骨就此掀开。
至于被打的人?完全不敢反抗,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