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愚钝,不知林镇抚使是何意?”
方从礼拱手一礼,躬身低着头,心中则是隐隐不安。
林芒放下茶杯,缓缓起身。
顿时,一股如山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方从礼心中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林芒双目一凝,喝道:“方从礼,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监守自盗!”
“来人,将方从礼拿下,严加审讯!”
“林镇抚使且慢!”方从礼脸色微变,猛的抬起头,一脸愕然又惶恐道:“林镇抚使,我如何监守自盗了?”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林芒冷冷一笑,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交代吗?”
“本官将宝藏交予你管理,如今宝藏缺失,你该如何解释?”
方从礼脸色大变,心中更是涌出一丝怒火。
“姓林的!”
“你这摆明了就是诬陷!”
方从礼心中又惊又怒,整个人都快疯了。
林芒面色一冷,冷冷道:“你刚称呼本官什么?”
话音一落,唐琦迈步上前,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方从礼的脸上。
方从礼不过是一文官,这一巴掌直接抽飞了他的两颗牙,满嘴的鲜血。
方从礼捂着脸,怒目而视,咆哮道:“诬陷!”
“你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不对!”方从礼猛的反应过来,惊怒的瞪着林芒,怒道:“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将宝藏交给我的!”
他并非是笨人,很快便想通了一切。
霎时间,背后涌出一股无法言明的寒意,遍体生寒。
这时,一名锦衣卫前来,拱手行礼:“启禀大人,在方大人的住所发现一箱珠宝,乃是宝藏中所获之物。”
方从礼整个人一下怔在原地,愣愣的盯着林芒,双目通红,怒吼道:“林大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百官弹劾吗?”
什么狗屁宝藏!
他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拿过宝藏中的东西。
“弹劾?”林芒神色平静的暼了他一眼,说出了一句极为嚣张的一句话:
“谁敢!?”
林芒冷声道:“方大人,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清楚宝藏究竟去了何处,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方从礼心中一横,满脸怒容的冷笑道:“有种就杀了我!”
“本官从未动过宝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林芒拍手鼓掌,赞道:“有几分硬气。”
“本官佩服!”
“来人,拖下去砍了吧!”
“是!”
门外走进两名锦衣卫,拱手行礼。
随即拖起方从礼就走向院中,而方从礼却是破口大骂。
“姓林的,你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本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院中,一名锦衣卫“锵”的一声拔出绣春刀,冰冷的长刀高高扬起。
明亮的刀光在方从礼眼前晃过。
那一瞬间,一股无边的恐惧袭来,心中瞬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眼看绣春刀即将斩下,方从礼不争气的泄了底气,连忙怒吼道:“慢!”
“住手!”
“快住手!”
“我说,我什么都说!”
在生死面前,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闻言,两名锦衣卫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就这?
还以为有多硬气呢。
二人拖着已经失禁的方从礼回到了房间。
林芒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品着茶。
“说吧,那批宝藏究竟在什么地方。”
方从礼重重吐出一口气,叹道:“林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您究竟想做什么。”
林芒略微抬眸,暼了他一眼,随手丢出一张写满了姓名的纸张。
“说吧,是不是他们指使你监守自盗的?”
方从礼暼了眼名单上的人名,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抬头盯着林芒,惊恐道:“你疯了?”
这纸上所写,皆是南京各个官员,其中更是涉及许多大员。
别看在南京的许多官员都是来养老的,但他们的根基以及背后势力同样不弱。
没本事的,根本不会来到南京,早就流放荒无人烟的偏僻之地了。
许多人背后更是站着各个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亦是盘根错节。
这些人分明就是这些时日以来,阻碍锦衣卫查案以及阻碍新政推行之人。
只是他们毕竟位高权重,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