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在整个长宁街回荡。
声震云霄!
这一刻,似乎有一股惊天的浓烈杀意扑面而来。
林芒立于貔貅之上,身后的披风在寒风之下飘动。
在死寂之中,唯有披风吹动之声。
林芒神色的澹漠的俯瞰着史泽怀,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语气波澜不惊:“史大人,走一趟诏狱吧!”
“怎么?”
“史大人不去,是心中有鬼吗?”
史泽怀心中惊怒交加,心中充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冷声道:“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抓我?”
林芒举起手中的刀,一字一句道:“就凭这个!”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史泽怀目光一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姓林的,你真要如此!”
“我告诉你,倘若真的引起乱子,此事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任何人,只要进了诏狱,再想出来就难了。
进入诏狱,就算是三法司最后审查,也必然要经过锦衣卫。
疯子!
史泽怀额头两侧青筋暴起,愤怒之余,内心更有一股惊惧。
官场之上,总有一种无形的规则,从未有人似林芒这般行事。
史泽怀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王之诰,大声道:“王尚书,难道你今日真要看着锦衣卫如此行事?”
“本官乃是刑部侍郎,别忘了,这里是刑部!”
最后一句史泽怀的语气格外的重。
身为刑部尚书,若是在刑部门口让锦衣卫将人带走,以后如何面对百官。
史泽怀暗自冷笑。
有刑部尚书在,我倒要瞧瞧,你会如何。
王之诰微微一怔。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写满了无奈。
这是想将他拖下水啊。
但说实话,他并不想掺和进这种漩涡之中。
权力的争斗最是凶险,稍有不慎,最后就会身死族灭。
王之诰刚想开口,林芒看向刑部门口众人,冷冷道:“天冷了,还不快扶尚书大人回去休息!”
“你们聚众在此,是想造反吗?”
站在刑部门口的众人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众人脸色纷纷一变。
“大人,我送您回去!”
一个心思活跃的小吏连忙上前,搀起王之诰就走。
“你们做什么?”王之诰怒气冲冲的大喊了一声。
“放开老夫!”
“林大人,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林大人……”
王之诰口中大喊着,更是剧烈挣扎了一番,但脚下的速度却是不慢,走的比几个小吏都快。
搀扶着他的刑部小吏一个个满脸的错愕。
这怎么走的比我们还快?
王之诰象征性的喊了几嗓子就懒得喊了。
费嗓子!
作为三朝元老,对于这些官场风波,看的再清楚不过。
他是老了,但不是昏了。
他马上就到致仕之年,才懒得掺和进这些事之中。
何况史泽怀此人之行事嚣张,更是东厂牵连不断,他亦知晓。
虽然他名义上是刑部尚书,但此人对他并无多少恭敬。
刑部中有许多人也暗中投靠了史泽怀。
最主要的是,他看出了此事的不简单。
“彭!”
刑部的大门轰然关闭。
整个街道瞬间变得空了许多,刑部门口只剩下史泽怀一人。
史泽怀一下愣住了。
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刑部大门。
林芒脸上多了些玩味,冷笑道:“来人,将史泽怀押入诏狱,严加审讯。”
“记住,一定要注意这位侍郎大人的安全,别把他关进那些江洋大盗的牢狱。”
“遵命!”
史泽怀惊怒道:“林芒,你一定会后悔的!”
“放开我!”
一名锦衣卫一记手刀直接将其敲晕。
林芒拍了拍貔貅,轻声道:“走吧!”
只是,他们前进的方向并不是北镇抚司,而是——史家。
林芒缓缓擦拭着绣春刀,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喃喃道:“要下雨了啊……”
“真是一个好天气。”
史泽怀有句话说的没错。
史家的底蕴很深,若是真等他们反应过来,势必将是一场角逐。
所以,只有给他们雷霆一击!
他一直信奉一个原则,当他出刀的那一刻,刀下只能有死人。
至于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