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倒也轻松自在。
张大粮吃饱后,又进了山。
下午李清欢也没闲着。先是去地里摘了瓜果,后又将张大粮扛来的两头已经死透了的野猪肚子划开,将内脏取了出来,拿去溪水边洗了干净。还下坡去了农田里查看水稻的长势,又顺道割了一背草喂鱼。回去的时候,也是割了满满的一大背牛草,几乎把司马越抛之脑后了。
阿蛮体型大,又是水牛,吃的也多。她一日至少要割三大背草才够他勉强吃饱,若是在镇上,司马府的厨房里每日都有无数的烂菜叶不要,司马越直接让人送去了店里,倒也不用她关心。但在家里,她牵阿蛮出去吃,太费时间了,不看着又怕别人偷走,所以干脆割回来,让他在院子里慢慢享用。除非是有些空闲,否则李清欢都是用割草的方式喂养阿蛮。
司马越依在窗前,见此一幕,突然有些后悔要给李清欢买这么一头吃个没完的大水牛了。之前还在心里计较李清欢中午招呼张大粮一个不明不白的陌生男子来家吃饭的阴霾,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似乎也忘了,自己对于李清欢来说,也是一个不明不白的陌生男子。
下午李青兄妹二人回来,见司马越醒来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心中稍稍放心。也没什么时间去理会他,转身出了屋子,帮着阿姐一块干活去了。
司马越将三姐妹忙碌而井然有序的身影看在眼里,既心疼他们小小年纪便如此辛劳,又有些羡慕他们一家人的幸福快乐。虽然穷点,但至少没有争斗。总比那些表面迎合讨好的亲人,暗地里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给他捅刀子的人要好。
司马越躺在床上一整日,百无寂寥。
李清欢没时间过来陪他聊天解闷,更加不会抽时间来理会他。就连阿桃他们也只是跑进来草草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见他如瘟神一般的躲避,所以他也算是当了一天的哑巴了。
晚上,李清欢他们吃饭了,却同样没有人来理会司马越。
司马越一人在房中孤孤单单的躺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禁闭的小媳妇一样。
他心中叹息。何时他英明一世的司马越,也会落得这般被人看不起的田地?
李清欢可没他这么多的想法,自己和弟妹吃好喝好后。这才端着一碗晚上熬好的米粥进了房间。
司马越的屋子离厨房最近,所以老早就闻到了李清欢做菜的香味。本以为自己喝了一天的白米粥,晚上能有点好吃的了,却没想到依旧是一碗白米粥。
他欲哭无泪。许久后,他才看着李清欢平静的神色,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不太喜欢吃米粥。”
李清欢手指递过去的手臂微顿。“你嫌弃我熬的米粥不合你胃口?”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太过清淡了。我想吃点肉……”
“……明天给你吃。”
李清欢也沉默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可一说完,她就不由的想到了现代流行的网络词语。脸色也刷的一下涨红了起来,感觉自己与司马越的这两句对话太过暧昧些。
司马越不明所以,只是看到李清欢突然娇羞的模样,想到了上午郑大夫对李清欢所说的话。
他犹豫了一番,才试探性的问道:“今日,那个郑大夫说的人是谁?”
“你都听到了?”李清欢反问他。
司马越老实的点点头。郑大夫故意说给他听的,他哪能察觉不到,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李清欢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又沉默了下来,没了下文。
司马越见她这般,只当她是在故意逃避他的问题,不由急了。
“你是不是已经有别的男子了?”
李清欢先是听的莫名其妙,后来反应过来。又见司马越这般心急吃味的模样,顿时有种终于报了他一直以来欺负她的快感。遂点头承认道:“是啊!怎么了?”
“你……”司马越气的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李清欢见了却甚是得意,又见司马越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心中顿时洋洋得意起来。她想起年前就想与司马越解释的事,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说清楚,今日倒是个机会。
她正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抱有希望。
“我什么我?我与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即便有,那也只是微薄的利益关系。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本来就各不相干。你娶谁喜欢谁,我尚且不在意,你又凭什么管我喜欢不喜欢其他的男子?”
“……”
李清欢见他不语,还以为他是被她说的没话说了,便又说了。
“这事我原本年前就该与你解释清楚,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今儿个便将话撂这里了。你与我,跟、本、就、不、可、能!”她一字一顿的道。“我李清欢即便嫁鸡嫁狗,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你司马越的!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休妾娶我,我不稀罕,也不在乎。反正,我就是不会喜欢你,也绝对不会嫁给你!”她说的坚决。
“……”司马越依旧是沉默,就在李清欢以为他是失望痛苦的决定放弃时。他骤然抬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你今晚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