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夫停住脚步,见徒儿一副很了解司马越的样子,他更加不喜起来。吹胡子瞪眼的故意大声道:“你说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一边嚷着让师父师娘给你介绍夫君,想早些嫁出去,一边又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这要是传了出去,还有谁敢要你?”
李清欢微愣了会,还从未见师父说如此重的话。不过当她看清师父眼底闪过的一抹狡黠时,顿时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她不知是哭是笑,却也知道师父是在为她好。想必这会子师父也猜到了她突然急着将自己嫁出去的原因了,便也没打算反驳,乖顺的点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
郑大夫装模作样的哼哼两声,又说了一句。“清欢丫头,这年头最难得的就是遇到一个知根知底,却又愿意包容你,理解你的人。如今你眼前就有那么一个,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郑大夫口中的那一个,指的自然是孟夫子。这李清欢也明白,不过此刻躺在屋里的司马越不明白啊!听前一句,他明明听出了郑大夫的指责之意,示意李清欢不要与他来往。可后一句他便有些糊涂了。
知根知底?包容理解?
郑大夫对他并不熟识,从方才一进门,他便感觉到了郑大夫对他的不满,所以那个知根知底,包容理解的人,说的定然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呢?
难道这阵子他只顾着在镇上缠着李清欢,乡下也又男人缠上了李清欢?念此,他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眉宇紧皱,将白皙丰神的额头硬生生的拧成了川字型。
李清欢一路将郑大夫送到山脚,在听闻司马越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郑大夫见她这般,直摇头道:“清欢丫头,不是师父说你。那越公子虽然富庶,人也长得英俊潇洒,可家里到底是娶了妾室。虽然听说他为了你闹着休了妾室,但谁又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如此对你呢?你是好姑娘,自己又有本事,何必去趟那趟浑水。
女子这一生,本就活的辛苦。若是为了富贵,而舍去自己的终身,是不值当的。你师娘当年跟了我,我家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你师娘哪怕是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也从未后悔过嫁给了我。只因为她说,我却从未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师父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像孟夫子和张大粮那样老实,又理解包容你的汉子可不多,你可别因那些个花言巧语,一时犯傻。”
李清欢听闻,心中感动。
她来这里许久,对她不好的人比好的人要多。但幸得有关心她的弟妹,有将她当做妹妹一般好的郑秀儿和张大粮。如今又有待她如孙女一般好的师父,还有如良师益友的孟夫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郑大夫见她不语,还以为她对司马越已经有了感情,不舍放开。正欲再劝之时,便见李清欢偷偷的抹了把感动的泪水,感激道:“师父,您老放心!昨日若不是清欢害他受的伤,也不会这般的紧张他。您说的道理,清欢都明白,也会牢记于心,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郑大夫听闻,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清欢还想送送,却被郑大夫给拒绝了。
“你快回去!好好让他养几天,待好点了,便让他早些离开。免得被人瞧见了,又要惹来绯论。”
李清欢听闻,便也没有再坚持。她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便打算这几日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也好早日将那尊大佛送走。
回屋里后,李清欢直接去灶房里端了米粥进去。想着司马越一日未吃东西,该是饿了。
司马越依旧在想方才郑大夫所说的那些话。李清欢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李清欢脸色不好看。想着这人摔到腰上,不会连脑子也傻了?然而很快她就明白,司马越一点也不傻。
“我现在痛的全身无力,实在端不了碗,你喂我吃!”司马越厚着脸皮,装模作样的道。
李清欢瞪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人是故意的,还是确有其事?不过想到方才师父所说的话,她便也没有与他计较,依言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递了过去。
司马越先是微愣,没想到李清欢这次竟然这般的听话,还以为她是良心发现,知道是自己害的他心中愧疚,才难得温顺的听话。可接下来,李清欢狠狠剜了他一眼后,没好气的问他到底吃不吃时。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司马越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米粥,李清欢递的手臂酸痛。好不容易伺候了那人吃喝,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去睡一觉,补充一下睡眠时,司马越又一脸无辜的道:“那个,我想如厕。”
“……”李清欢差点没吐血。
他要如厕跟她说干嘛?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总不能伺候了他吃喝,还要连拉撒也一并给伺候了?那他要洗澡,她是不是也得在一旁伺候着?
她只想说,孩子,别想了。自个憋回去!或者尿身上……
李清欢不愿意,但此时的司马越也跟为难啊!“我现在无法自行站立,你总不能让我……”
“……”李清欢一阵无语后,觉得她确实舍不得让司马越尿坏了她和弟妹好不容易才一起做好的新榻。又想到了昨日司马越自己靠着木棍走了那么远的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