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宋见霜也扶住庄晗的另一边胳膊,温声道:“伯母,我们先出宫吧,回去等丘凉。”
四周寂静,文安公目不转睛地看着丘凉,问道:“丘师父说吧,这里除了本宫,没有外人了。”
暗卫也会识趣避开,除非父皇有心,否则无人敢探听。
丘凉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臣方才观陛下的面相,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轻则瘫痪在床,重则…重则性命难保。”
文安公主面色一惊,不自觉地扫了眼四周,声音也沉了沉:“此话怎讲,还请丘师父言明。”
父皇怎么会…还有谁想害父皇,又如何能害得了父皇。
丘凉声音又低了低:“祸起
() 萧墙,在身侧,在枕边,殿下还需早做取舍,臣告退。”()
她不是什么有大智慧的人,但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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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帝明显是偏袒文安公主的,也变相地偏袒了她和宋见霜。
这样一个心软又英明的帝王,她不忍心。
她若不提醒,容妃便会再次下毒,且成功让惠安帝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即使那样可以让文安公主早早继位,她相信文安公主也不会好受。
做人啊,不能太冷漠,要投桃报李。
惠安帝选择信任她,选择不追究抗旨一事,她便也回给对方一段好意。
丘凉走后,文安公主陷入一阵茫然与惊骇之中。
在身侧,在枕边,父皇的身边人和枕边人……
几乎不用想,她脑子里就冒出了书公公和母妃。
上次父皇中毒,也是这一人。
难道母妃…还不肯停手吗!
她明明已经告知母妃,父皇决意传位于她了啊!
母妃为什么还要对父皇出手……
忽地,文安公主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眼桌案上的玉玺,那是父皇留给她拟旨用的,用于为丘鸣端平反,为丘氏一族重新步入朝堂。
她手指微颤,提起笔。
而丘凉还没有走出宫门,便被侍卫追了回去。
文安公主手里攥着圣旨,沉沉道:“丘师父,你能在大相国找到国师,对吗?”
丘凉点头,心知文安公主已经有了决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不愧是皇位的继承人,就行事上,可以说是雷厉风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而文安公主显然很果断,想迅速破开迷雾,挣一个出口。
文安公主沉眸:“那丘师父随本宫走一趟吧。”
“御林军听旨……”
寝殿里,惠安帝最先收到消息,得知女儿私下传旨,带御林军出宫的消息,他先是一惊,文安想谋反不成!
随后,他又冷静下来,若女儿想谋反,应该先冲进这寝殿,把刀对向他。
惠安帝盯了暗卫片刻,挥挥手:“退下吧,待文安回宫,直接带她来见朕。”
他相信女儿会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他对这皇位还要斟酌一一。
希望女儿不要让他失望。
另一边,丘凉跟着文安公主直冲南城,将大相国寺团团包围。
文安公主手举圣旨,朗声道:“御林军听令,大相国寺纠结逆贼,意图谋反……将寺中所有僧人就地格杀。”
话音一顿,她字字用力道:“不留活口。”
大相国寺从前只是一个小寺庙,十几年前才开始逐渐显露人前,一再扩建,因国师失踪,容妃和太后又多次驾临,才被封为皇家寺庙。
可想而知,就是那位神尘主持来了之后,掌控了大相国寺,才有今天的大相国寺。
这寺中僧人多半都是神尘主持的心腹,哪怕有不知内情者,她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为了母妃,也为了父皇。
为君者当杀伐决断,她注定要欠那些无辜僧人,但她不悔。
“殿下,国师就在神尘主持屋内的地牢中,机关在金钟之上,臣去做一件事。”丘凉拱拱手,虽于心不忍,却也知道救不了无辜僧人。
古往今来,反贼乱党麾下,何尝没有无辜被裹挟的寻常百姓,怪只怪他们跟错了人,谁也不能确定何人无辜,何人不知内情。
以防万一,只有全部诛杀,文安公主不敢赌,丘凉更没有能力去赌。
一旦走漏消息,不说皇家丑闻,就是文安公主也断然不会再有继位的可能……
文安公主两眼直直地盯着火光漫天的寺内,似是没有听到。
丘凉便又唤了一声:“殿下……”
文安公主仍旧盯着火光中的厮杀,这次却幽幽开了口:“丘师父,他不能活,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本宫…你带人去救国师吧。”
她知道丘凉想做什么,她何尝不想留活口,她何尝不想全了母妃的情。
可是,她不能!
丘凉攥了攥拳,领命去了。
她今日已经用光了四次机会,纵使没有用,最多只能救下四人,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而她也笃定,文安公主不会让她救,不是不信,是不敢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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