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丘凉的话,立时起身,抬脚就往外面冲。
“大姐!”宋夫人高声一喝,叫停了她的脚步,“大姐就这么去吗?能见到人吗?”
宋云昙愣愣回头,看向自家妹妹,嘴角抖了抖:“云庵,你知道了……”
宋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轻轻点头。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什么中年妇人,什么姻缘。
可在听到那妇人跟丘凉之间有什么渊源的时候,她恍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她和大姐年少时的玩伴,庄家小姐庄晗。
也就是丘凉的娘亲,那个死在火海中的女人。
宋夫人能联想到这些,还要归功于女儿与丘凉订婚一事,她忽然就明白
了大姐这么多年为何孤身一人。
原来大姐的心上人也是女子。
原来大姐的意中人从来都不是镇南大将军丘鸣端,而是嫁给丘鸣端的庄晗。
那么庄晗呢?
明明死里逃生,而且就在京城,却从未联系过她们。
整整十九年啊,她们三人原本亲如姐妹,可庄晗却从未联系过大姐。
那就是有心躲着。
既然有心避着她们,大姐就这么上门找人,能见得到吗?
宋云昙握紧衣袖,理智逐渐回笼,失魂落魄道:“我怎么没想到她在秦家酒阁,我早该想到的,她若活着,只有秦家酒阁能护住她,可我楼上楼……”
她楼上楼也能啊,为何庄晗不来寻她……
自言自语片刻,宋云昙忽地看向丘凉:“丘凉你去,你去见她,你一定能见到她。”
庄晗躲着她,肯定不会躲着丘凉。
丘凉并没有应,淡定问道:“姨母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中年妇人与我有什么渊源了吗?”
宋云昙嘴巴张了张,又紧紧绷住,什么渊源?
庄晗是丘凉的娘!
见她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宋夫人低叹一声,问道:“凉儿,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丘凉下意识地与宋见霜对视一眼,默然答道:“我知道,我乃前镇南大将军府的遗孤。”
宋夫人闻言,点头:“不错,你父乃失踪的镇南大将军丘鸣端,你母亲名唤庄晗,是国子监庄祭酒的嫡女,那个妇人十有八九就是你的生母,庄晗。”
丘凉愣住,她的生母?
等一下,脑子有点乱,她之前看到的画面里都是什么来着。
丘鸣端明明战死了,为何在宋夫人口中只是失踪,还有那个刚生下孩子便点燃大火的女子,没有死?
也有可能,她只看到起火的画面,并没有看到后续。
所以,她在古代还有亲人?
宋云昙已经没有心思纠结旧事,迫不及待道:“丘凉,你想不想去见你娘亲,你去见见她,看看她好不好。”
话说到后面,隐隐有了祈求之意。
“如果那个妇人真的是我娘亲,我会去见的。”丘凉话音一转,看向宋云昙,“不过,姨母与她是什么关系?”
她怎么瞧着宋云昙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姻缘还应在了那个疑似是她生母的妇人身上。
宋云昙嘴角抿了抿,又不说话了。
一旁,宋夫人叹气:“你母亲年少时与我大姐感情颇好。”
或许,连丘鸣端跟庄晗的亲事都是宋云昙一手促成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大姐脑子进水了吗?
喜欢庄晗就早说啊,瞒着她就算了,怎么连庄晗这个当事人都瞒着,还帮人家嫁入将军府,脑子里没有三斤浑水,绝干不出来这种事来。
一点也不洒脱,还不如她呢。
“那姨母说庄晗…说我娘亲若活着肯定会在秦家酒阁,又是怎么一回事?”丘凉冷静问道。
她必须理清楚一切,才能去找人,不可贸然行事。
那个妇人若真是庄晗,就和她一样是戴罪之身,动辄抄家问斩,不可大意。
宋夫人瞥了自家大姐一眼,耐心解释道:“秦家酒阁如今的东家并不是秦家人,当初建立秦家酒阁的人是个女子,她的妻子也同为女子,两人并无子嗣。
她们二人与皇家牵扯颇深,死前便把酒阁送给了皇家。
当时的女帝周见鲤不忍秦家酒阁后继无人,便从外祖家选了个可靠的人代为掌管,而女帝的外祖父便是如今的李家老太爷,李家老太爷跟你外祖父庄祭酒的爹又情同手足,如今这两位老爷子都已仙逝多年,所以知道这桩旧事的人并不多。”
她之所以知晓,还是因为秦家酒阁初建时,楼上楼当时的掌权者曾出手相助,两大皇商之间也因此交情匪浅,此事便被记在了楼上楼族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