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宋见霜岂不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宫,甚至还有可能被问罪,那她呢?
她整天和宋见霜同进同出,一起开铺子,一起看相起卦,不管是在外人眼里还是实际情况,她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宋见霜被问罪,她还能落得了好?
“要阻止这件事。”宋见霜说出了丘凉心里的话。
可是怎么阻止呢?
文安公主都拦不住太后,她们两个还能指望谁拦?
皇帝吗?
宋见霜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算一下皇帝是在事发前到场的,还是在事发后才来?”
丘凉点头,等着宋见霜摇完铜钱,便握住她的手
(),垂眸去看。
画面里?[((),皇帝亲临,众人跪地,而后李崇淋他爹才上前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冷脸看向宋见霜……
“皇帝在场,事发之前就到了。”丘凉看着宋见霜,“你想到办法了吗?”
宋见霜既然这么问,想必已经有主意了吧。
也是,既然文安公主拦不住太后,那就只有皇帝出马了。
宋见霜沉思片刻,握紧手指:“我也不确定那样做有没有用,但只能赌一把了,你愿不愿陪我冒一次险?”
话落,她看着丘凉,眼里透着不确定。
不等丘凉开口,她又补了句:“或者,你这次就留在府里等消息,我自有应对之法。”
丘凉盯着宋见霜的眼睛,笑了:“你要如何应对?”
宋见霜视线微闪,垂下了眼帘:“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
她也不愿孤身犯险,但丘凉没有义务陪她一同去承担那些未知的风险。
丘凉收起嘴边的笑,心底轻轻一叹:“宋见霜,我们签了契约的,我也收了你的银票和房契,我这个人什么没别的优点,但契约精神还是有的。既然答应了助你,在你爹爹归家之前,不管你要做什么冒险的事,我都不会置身事外,这是我们的交易。”
文安公主第一次邀她们进宫,拒绝不妥,再者若是进宫便能见到皇帝,风险往往与机遇并存,宋见霜显然不是遇事就躲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们今日就算了三卦,还有一卦没有问。
若宋见霜当真有自己的应对之法,当以此为假设,再行问卦,以保万无一失。
既然没有问,那就说明这最后一次起卦就是宋见霜的应对之法。
既如此,怎么能少得了她。
“丘凉,你已经帮我许多,银票和房契都是你应得的,此次进宫,稍有不慎恐怕就自身难保,你不必如此,若你想留在府里,我绝无二话。”宋见霜深深地看着丘凉,眼底一片复杂。
有契约精神的何止是丘凉呢。
丘凉走进宋府的第一天,她便和娘亲商议过,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因宋府受难,丘凉是无辜的。
她答应了娘亲,她也是那样要求自己的,绝不为一己私利牵累无辜。
丘凉笑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吗,我之前为自己看过,将来会有个一官半职的,还能去钦天监做事,定然不会折在这一回。”
她说得轻巧,语气里带着一丝宽慰,笑容清澈又明朗,好似什么都不惧。
宋见霜定定望着她,良久,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话说到这里,宋见霜便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讲清楚,时机要把握好,她们要来一次豪赌,赌皇帝依然倚重占卜一道,赌皇帝爱惜有能之士。
夜深,两人吹灭了蜡烛,又熄了炭炉,才一起离开书房。
走到庭院另一侧,宋见霜打着灯笼先送丘凉回房,等到丘凉点燃烛火,才转身回隔壁自己的房间。
不等她打开自己的房门,便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宋见霜不由回过头,看向立在门前的人。
丘凉揉了揉眉:“那个,我晚上没回来,炭炉没烧,屋子里有点冷。”
宋见霜不语,静静等她继续说。
丘凉轻咳一声,道:“我点不着炭炉,要不叫小橙子来一趟?”
她点个蜡烛还行,点炭炉实在是没经验,嗯,刚刚也试了两下,失败了。
时下已是寒冬,房间里不点炭炉太冷了,她有点架不住。
宋见霜提了提灯笼:“不必叫醒她,我们最多睡两个时辰就要去公主府了。”沉默了一瞬,她轻声道,“你今晚便歇我房里吧。”
她的房间里一直燃着暖炉。
昏黄的光影下,宋见霜微微弯了弯唇角,眼底浮动着少有的明媚和温柔。
丘凉呼吸一滞,手脚比脑子快半拍,转身就去吹灭了烛火,而后追了出来,晕晕乎乎地跟着宋见霜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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