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要活到第七天就得救了?”朵朵问。
“恰恰相反。”简青解释道,“你忘了这些住户是怎么死的吗?邪神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不可名状的诅咒,如果到了第七天,恼羞成怒的邪神会像对待那些住户一样,对待作为玩家的你们。而你们,就将成为和那些长舌小怪们一样的东西,永远留在副本中,源源不断的恶念将成为邪神下一次沉睡时获得的养料。”
小陈有些懵懵懂懂:“简哥,这么说的话,我们要在这里存活7天以上,岂不是一个悖论?”
简青点了点头:“大概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搜寻。”
老毛问:“哪里?”
简青言简意赅地回答:“是一直被封存的顶层——那些住户跳楼的地方。”
他今天早上去电梯和楼梯口处检查过了,但路并不通。
站在楼道间往上看去,只能看到茫茫无际的一片黑雾,像是什么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时刻准备着
() 将这些自投罗网的人们吞吃殆尽。
这里还没有开。
简青没说什么,折身返回了A1301。
他垂着眸,安静的分析着得到的信息,而神龛上那道若有实质的目光一直黏糊糊的贴在他身上。
那道视线之中含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痴迷和占有欲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或是黏嗒嗒的蜜糖,只要一碰,就再也无法轻易地脱身。
可简青不在意。
他把那些资料分门别类的摆好,在小陈从会议室里带来的那块小白板上写写画画着最近收集到的线索,企图推算出一个更加天衣无缝、能够堵住所有的逻辑缺口的副本解法。
方才那些分析看似很对,没有什么漏洞,但那只是简青建立在合理猜测之上的想法,真正的事实有可能和这些预想产生一些偏差,虽然是细节上的东西,但是对于副本中命悬一线的玩家们而言,却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那么多居民从楼上一跃而下,走向了死亡。
如果,按照一般的思路来推,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停留七天并且存活下去,简青可能会选择赌一把,在第七天转到第八天的凌晨,从楼上跳下去。
那个时候,那些以恶念为食、对这些玩家和Npc抱有极大的恶意的小怪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实力也将大大增加。
必须要卡好点,才能够确保计划能够成功。
但是……
简青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副本明明叫做《神婚》,可现在,他所整理出来的关于副本的逻辑并没有很大部分是关于那位邪神boss和他的“婚房”的。
这个故事,很可能还是不完整的,或者说,他解析错了方向。
简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清丽的眉眼间缠绕上些倦色。
窗格之外,夕日欲颓,大片大片的云朵被落山的太阳烧成了橘粉色,如火一般燃烧着,色彩斑斓得炫目。
他们进来,发现这里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危险之后,老毛和小陈就把这个房间里的红色幔帐全部捞了起来,用几个晾衣夹把那些层层叠叠、遮挡视线的幔帐揽了起来。
残余的日光透过被卷起来的红色幔帐,投射下一片粉色的光。
简青就斜斜地靠在神龛上,半边脸颊都染上了那抹浅粉。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资料,绝对没有别的意图。
可有些人就这样正经地站着,也能从那张清淡如水的脸上看出一抹勾人的魅色。
他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肩颈软软的塌着,修长的双.腿也稍稍叠放着,呈现出一副难得的轻松状态。
他在副本中待了太久,头发稍微有些长了,却没空去整理。稍长的头发微微遮住眼睛,将原本浅淡的眸色也映衬得暗了下来。
“季凭舟。”简青忽然低低地出声了,语气随意得不像是在和一个正在对他展开狂热的追求和不计后果的觊觎的变态前男友说的话,而像是在和
一位陌生人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
那道狂热的视线倏地收了回来。
无数道神经质的、扭曲的无声话语响彻在季凭舟的耳畔,像是某种咒语一般,喋喋不休,带着极强的穿透力。
他在看你!!!!!?()?[()”
“他发现你了——发现你了——现你了——你了——”
简青不再说话,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清风吹过他的脸庞,带起几丝飘起的头发。
四周安静至极,除却隔壁几位玩家们轻轻的翻找声和风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能够阻碍他们之间的交流。
季凭舟轻轻地“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自从被世界意志强行关押在神龛之中,他组成身体的那些恶念就纷纷从他的灵体上离开了。
他的头颅以下没有身体,只有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组成血肉的组织自然也消散不见,声带无法振动,自然发出不了声音。
他下意识动用起自己原先的力量,想要让声带和胸腔重组的更快一些。
然而,这样的举动很快就被一直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