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没有。时间如此漫长,我几乎没有力气抬手,我只是看着视频上的画面,休息时间有倒计时。
我清清楚楚看见那120秒的计时跳到了119,我又听见了附近传来隐约的震动之声,或许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我无法确定。
陈行谨上了膛,愈发用力,道:他们快来了,时间也快到了,你还不掀牌吗?还是你指望他们能在我开枪时破门,或者找到分控制室,不可能的。那个控制室……更最尽头的房间里,他们没有时间了。你也是。?[(()”
我用颤抖的手掀开了底牌,红桃4,正好二十九点。
“啊,我的妹妹,今天运气很好。”
陈行谨笑起来,黑发垂落在我的脸上,几乎与我的黑发混在了一起。
我闭上眼,道:“控制器,给我。”
陈行谨道:“枪顶在你头上,你觉得我会跟你讲道理吗?”
“砰——”
门被用力踹开,接连着两声枪响,血液飙升洒落在墙上。
喀左尔缩在角落,望着来人,几乎没等季时川与江森说话,便喊道:“陈之微!就在左边第三间房间里!快去!”
他身上镣铐晃动起来,白发黏连在脸上,粉色的眼睛里有着着急,反复喊道:“快去!时间来不及了!”
季时川与江森顾不得踏入,急忙传神向更深处的房间走过去,散落的弹壳落在地上,子弹又被填充进手枪。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礼堂内部右下角,休息时间的倒计时只剩97秒。
场内仍是一片喧哗,李默的视线仍然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席位。他的手指摩挲着材料,仿佛身体的一部分被抽离,心脏的梗塞几乎难以控制。
如果她又一次,又一次……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倚靠座椅,手指抵着鼻子。身体的一部分血液似乎又有涌动的感觉,可并没有流出什么。
豪华的水晶吊灯坠饰随风轻轻摇摆,阳光透过拱顶的玻璃洒下光泽,一点一滴地落在。艾什礼凝视着拱顶,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些光彩来,他不知为何忍不住笑。
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轮换会议后就是晚宴了。
艾什礼觉得,她现在应该学会了跳舞,如果不会,他可以教她。而且,他又觉得,他可以先去问一下,她之前隐瞒的事情。
太阳似乎挪动了位置,拱顶投下,朝向斐瑞投射的只有阴影。他简单地洗了脸,尽可能让自己想正常人,可红肿的眼睛,脸上那如同生病似的红以及过于湿润的头发都让他显得状态不那么好。
斐瑞的左手反复揉搓着右手的无名指,指甲嵌入肉中,那根手指几乎血肉模糊,深处有着一丝白,血液流淌在材料上,染上一大片红。也许疤痕才适合做他的戒指,予以永恒的伤痛。
窗外的白鸽
() 飞过(),或许有掠夺过一些心不在焉的人的视线?[((),却并没有包含许琉灰。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演讲台上的休息倒计时,等待着结果。红色的帷幔像是熊熊的烈火,那火焰很快在他的眼中燃起。
倒计时跳到了90秒,空气愈发凝滞。
陈行谨望着我,有些遗憾,“怎么脸上一点其他的表情都没有?我以为你至少会生气。”
我道:“把控制器给我。”
“啧。”陈行谨笑了下,从怀里拿出了枪,丢到我怀里,“在我胸口里。”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耳边几乎有了鸣叫之声,“你说什么?”
“我动了手术,把它植入了心脏。”陈行谨微笑着,手指摩挲着我的眼角,话音有了沙哑,“怎么办,你宁愿自己一次次落入险境也要保护的那一点微弱的清白的希望,也要破碎了。做事总是留一线的结果是,我们都要死了。”
他继续逼近我,眼睛里有着极深的笃定,“开枪,杀了我,控制器就会停。”
我的手颤动起来,张着嘴,居然有一瞬间失声。几秒,或许没有几秒,我闭上了嘴,眼睛咕噜噜的,好想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果然是要拖着我一起死。”我握住了枪,迎着他的视线,单手上了膛,“我他妈的还是个孩子,就非得陪你一起死吗?”
陈行谨弯了下眼睛,“地狱总不能只有我去。”
他的手握住我顶着他胸口的枪挪了挪,话音带着提醒,“那里会让我死得慢一点,我不喜欢那么不干脆的方式。”
我没忍住流出了眼泪,张开了唇,舌头抵着牙齿。
我分不清我是害怕死,还是害怕亲手扣下扳机。从关系被曝光的一瞬,从即将离开又回头的一瞬,从我走到这里,看着这个和我们曾经居住的地下室一模一样的一瞬,我就知道,最终结果必然是如此。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和陈行谨同时扣下了扳机。
我听见陈行谨很快的说了一句话,“终于,不用再怕了。”
“砰——”
“砰——”
两声枪响在小小的房间里同时响起。
“哔——”
也正是此刻,季时川放在口袋里的信号器发出微弱的响声,两枚信号灯闪烁了下,最后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