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眼睛弯弯,两手却直接解开了我领口的扣子,我立刻握住他的手道:“老师,您找我来还是为了聊信托的事吗?还是什么?”
许琉灰一用力,竟然直接将我抵在沙发上,他弯腰,笑意消失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像是化不开的浓墨般。
他的腿跪在我的腿间,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解开了扣子。
我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我的脖颈与肩颈,一低头,便看见了连绵的痕迹。
许琉灰看着我,“和李默,是不是。”
他的话音很轻,并不是问句。
他的呼吸急促了些,像是疑惑一般,手指很轻抚摸着那些痕迹。
“是的话,又怎么样呢?”我感觉心提了起来,却忍不住
() 紧紧盯着许琉灰的脸,又道:“老师难道很在意吗?”
我的手垂在两侧,仍然凝着他。
许琉灰又逼近几l分,他的身体蜷缩起来,额头抵住我的头。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也随着距离逼近,没多时,他道:“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许琉灰这一刻竟线路除了几l分迷惘似的,又像个孩童一般,歪了下脑袋。他的发丝与肌肤便这般磨蹭着我的额头与脸颊,如同动物一般表达着困惑,却又像是标记着什么。
我吞咽了下口水,似乎也被他的迷茫所感染了一般。
我预知到了他会生气,我甚至很期待他生气,因为我太需要一些破绽了,一些明面上的冲突了。许琉灰太喜欢和我谈那并不存在的温情,太喜欢让我从他云里雾里的态度里找答案了,即便可以掌控,但那种掌控却又总让人觉得一拳打到棉花里似的,令人不悦极了。
可现在这个状况,倒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清了清嗓子,道:“老师,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许琉灰的话音含糊起来,但他仍然蜷缩着身体,努力要与我贴着脸,像是一条努力在盘踞蛇尾的蟒蛇一般。他的呼吸慢慢平静,语气却越来越难过与悲伤,“我一想到,我的孩子偏要亲近其他人,就很不舒服。”
“老师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说……你只是觉得李默叔叔长得更好看,才更喜欢和他相处呢?”许琉灰对着我的耳畔道:“能不能告诉老师原因呢?”
我终于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耳鬓厮磨”了,于是抬起手想要推开他的肩膀,然而这一切却被他预料到似的,他直接伸手过来扣住了我的手。他凝着我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塞入我的指缝中,脸上却并没有半分笑意。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老师的。”
许琉灰道。
我道:“但老师也说过,这是不对的感情。”
许琉灰望着我,眼镜之下的黑眸平静无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的另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深呼了口气,道:“老师,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无论是很久以前还是现在……这一切都很奇怪吗?”
许琉灰又一次垂下了眼睛,他感觉他有些累了。
他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怎么休息,只是服用了一些补剂来维持体力,现在很有些困倦。他猜想得到,现在的他有些奇怪,因为他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
许琉灰和李默有许多地方是相反的,犹如硬币的正反面。
比如说,李默只需要很少的睡眠时间就能恢复精神,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力争优秀,永远要当令人瞩目的第一名。而许琉灰则需要非常长的睡眠时间才能保证正常的精神状态,他被囹圄于高塔的时间太长了,那些空余的时间里不用来休息太可惜了。
现在,许琉灰显然在克服自己迥异的精神状态。他摘下了眼镜,闭上眼,深呼吸了下。
效果不大。
他现在还是
很疲惫。
许琉灰又望向面前的女孩(),她脸上带着真情实感地忧伤?[((),只可惜那双眼睛里有着些冷淡。她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表演都藏不住。
他的心又有些柔软了,可是更多的,是精神不佳带来的某种错乱感。
许琉灰放低了声音,道:“为什么会奇怪呢?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本该如此,现在却在我问你李默的时候告诉我。”
他说完后,有些讶异于自己的话如此粗鲁,可话开了头便很难收回去,宣泄出来的情绪也是。于是许琉灰抵住了她的肩膀,再一次,如同动物似的将脑袋蜷缩在她的脖颈中,仿佛他才是那个要寻求安慰的孩子似的。
许琉灰汲取着她的温暖,浓且重的压抑与痛苦撕扯着他的精神,他努力嗅闻着她的脖颈,试图让那温度与信息素一起安抚自己。
可是他是beta,即便如此努力,天生的不敏感也只能让他嗅到很淡的灰烬味。
空气在阳光下显现出飞舞的尘埃,那光又从她的头发流到了她的肩膀上,他于是将她身上的吻痕看得更清楚了。
许琉灰紧紧地凝着那些痕迹,他听见她道:“也许是因为之前尚且可以容忍,现在便——”
她的话一字一句地落下,许琉灰耳边生出一种尖锐的鸣叫,这鸣叫让他有过些眩晕,却让他对空间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