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弄我,枉我还、还……你坏!”
同样想明白的紫鹃则在心里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陈大爷果真是开窍了啊。
被黛玉一瞪,陈景书立马投降:“我坏我坏,是我不对,妹妹且不要生我的气。”
“我好好的干什么生你的气,”黛玉道:“何况你这些日子忙着制艺结社,都是正事,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陈景书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心说自己虽没有如之前那般时常来相见,倒也是送了些小东西的呀,黛玉应该不是误会自己把她忘到了脑后去才对。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紫鹃回过头来给陈景书做口型。
制艺!
陈景书看了眼黛玉,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为了制艺的事情?”
黛玉脸色大红,回头就见紫鹃在给陈景书打眼色,她不好去陈景书那里,便追紫鹃道:“你这丫头又胡说,又胡说!”
又回头对陈景书道:“我又不是你的王先生,管你的制艺做什么?”
心中却想着,以往陈景书制艺写的好的,都想着送给她看,如今这会儿倒是有些日子不往她这里送了,却原来都送给别人去了。
只是心里又想,我到底不是他的先生,写了制艺先送给我,这算什么呢?
口中的话说完,未听到陈景书开口,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却是几册放在一起的带草社文集。
黛玉心虚道:“……爹爹说你们这文集做的有趣,常叫人买来看的。”
陈景书哦了一声:“能叫林大人看上眼,荣幸,荣幸。”
这话说的虚伪极了。
黛玉再仔细一看,却见那书页之中夹着的书签正带一个流苏穗子落在书脊外头。
“呀!”
那带着流苏穗子的书签不正是陈景书送给她的?
都是选了雅致可爱的干花以树脂用滴胶的手法做出的薄薄书签,内里干花旁边还用金箔做小字,配以一两句小诗。
如今自然不能像后世滴胶那般完全干净透明,但略带了一点自然色彩的树脂配着干花却更显自然可爱,有些用颜色合适的线做穗子,另有一些是串了坠子的,琉璃珠,珍珠,贝壳,玉珠,翡翠等等,一共十二个,每一个书签都不相同。
黛玉自收到之后就爱不释手,便是不看书也时常拿出来赏玩。
只是这又哪里是林如海用的东西呢?
刚说了话就当场被拆穿,这太羞人了。
“快不许看!……你、你还看!”
陈景书一把捂住眼睛:“我不看。”
黛玉刚要说些什么,之前被打发去拿东西的丫鬟婆子们便都回来了,这些人不比紫鹃雪雁,黛玉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与陈景书略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回去了。
只是就在第二天,陈景书那里送来了厚厚的一摞纸张,装在匣子里头颇有分量。
黛玉打开匣子,紫鹃好奇一看,只见上头赫然是陈景书那工整稳健的字迹写着:
精选制艺一百篇!
紫鹃:“……”
上回居然会以为陈大爷开窍了,她一定是眼瘸了。
这不还是块木头嘛!
在紫鹃默默的哀叹中,时间转眼过了冬日,到了佳木葱茏,春风醉人的时节。
二月里是黛玉的生日,这一回陈景书果断没有错忘了。
等到了三月陈景书的生日,黛玉自然也有回礼。
当然了,这会儿陈景书跟小学生交作业似的,雷打不动,每月十篇制艺送过去。
这日陈景书被吴氏叫过去,说有事情要说。
等见了吴氏问道:“眼见着就要进六月,你可想起什么事情没有?”
陈景书想了想道:“六月里是大伯的生辰,咱们该准备叫人往京城送礼啦!”
吴氏:“……”
沉默了好一会儿,吴氏才道:“林姑娘出孝了,你是知道的吧?”
陈景书点点头:“她刚除服那会儿我就知道了。”
吴氏松了口气,总算有了点欣慰,这儿子虽然呆了点,但到底对黛玉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便道:“除服当月不好说事,如今已过了月余,我想着过几日叫你父亲和林大人那里商议,你也可定亲了。”
陈景书顿时想起去年说的事情,不由脸上微热,低头道:“这……全凭父亲母亲做主便是。”
吴氏:“……”
不,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反应有哪里不对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