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告状祝平娘为难他就更不可能了,他对于祝平娘这个姐姐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徐长安沉默了。
真实的原因是有的,但是他不敢开这个口。
但是李知白是什么人。
他不说,难道李知白就不知道了?
徐长安这句话,不是请求她的同意,也不是告状,而是……想要告诉她,祝平娘有多么在意她,在意到了甚至都想要请一个细作。
深深看了一眼心虚不已的徐长安,李知白手指轻轻揉着眉心。
桐君啊桐君。
她对自己那点心思,连长安都看的出来了,并且,她居然能够有本事说服徐长安,让他站在她的那边。
能够说服徐长安在自己这个先生耳边吹风,只能说桐君的确是有些本事。
“原因呢。”李知白盯着徐长安。
徐长安哪里还不知晓自己暴露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却依旧没有说话。
他关系李知白和祝平娘的情感,是因为以往见过李知白独自赏雨,觉得……先生可能有些孤单,便觉得她需要个亲近的人。
祝平娘就不错。
但是这种理由这让他怎么说啊?
区区一个学生,以下犯上去关心李知白,人家用得着他担心吗。
找打呢。
于是完全张不开这个口。
“……你啊。”
看着徐长安那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李知白什么都明白,她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滋味在逐渐蔓延……大抵是名为隐仙的姑娘,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被人关切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
长安失了礼数。
可本该恼怒的她完全没有觉得不适,甚至……还有几分欣慰。
果然。
李知白心想自己在长安面前已经完全不是‘先生’的心态,说不得真有几分娘亲的意思,于是……比起先生这个逐渐兜不住的成为,成为他师父的事情就要提上议程了。
尘世里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而就算是李知白也不得不承认,就算她是个女人,以往对待徐长安的时候也不似个慈母,而更像是严父。
她的严厉肃穆,是父亲的形象?
相比之下,会与长安开玩笑,会在意他心情、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又细腻到了极点的桐君……才更像是娘亲吧。
于是孩子会更加亲近娘亲一些,会向着祝桐君说话,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想到这里,李知白忽然愣住了。
不对劲。
为什么她和徐长安见面,一起聊得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自己的?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徐长安给她当了那么久的学生,如果不是云浅的出现,徐长安到现在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呢,只知道她行李。
从这儿就能看出来,在以前,她们的对话只会围绕着徐长安进行。
可此时……
李知白突兀的发现自己变成了话题的中心。
这种转变意味着什么?
是意味着她变得好说话了——
还是说……她也变成了想要被人关心、想要被人在意的女人。
从不需要被担心,到需要……李知白一时间没有明白,这是她变得软弱了,还是长安长大了。
兴许是她堕落了,并且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坚不可摧。
叹气。
“……?”
听着李知白无来由的叹气,徐长安微微一怔。
“先生?您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李知白冷静下来后,不紧不慢的问道:“所以……你先前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心情不好,云妹妹的天赋?”
“您这不是都知晓吗。”徐长安眼角微微一抽。
他那点小心思啊……真是让李知白毫无遮掩的给看透了,完全就没有隐藏的必要。
“我觉得,你是担心她的灵感会和你一样,吸收不动天地灵气,卡在开源上不去,却下不来。”李知白说着,问:“是这样?”
“分毫不差。”徐长安点头:“吸收灵力速度的灵感不是一切,但是……学生以往的经历,您也是知晓的。”
他不想让云浅经历他曾经经历的痛苦——尽管云浅可能完全不在意自己修炼的速度如何。
但许多时候,正是因为云浅不在意,徐长安才会愈发看重。
“你想的比我以为的还要多,还要细致。”李知白低头看了一眼袖口绣着的梅花,开口:“这是管家的职责?”
“管家可不管这些。”徐长安说道。
“我想也是。”李知白应声。
长安这哪里是养小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