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也有这个错觉。
“小生苦读数十载,便是为了在金銮殿上金榜题名,这从中每一次考试的关卡,都是对我的磨练。
如今进府城赶考,来的匆忙,并未带够足够的银钱给你梳拢赎身。
待我考完试,再让家里把钱给寄来,帮你赎身,一起还家,如何!”
却未想对面的美人嫣然一笑:“郎君说的哪里话,给自己赎身的银钱于我而言并非什么大事!
难的是,我为何要替自己赎身?
直到遇见郎君,我才知道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何谓对未来的幸福憧憬!
郎君莫要担忧,我这就去跟妈妈说,要为自己赎身!”
府城一试,广亮高中了举人解元。
中了举人解元之后,便是不再考进士,举人亦可做官了,虽然按照潜规则而言,举人当官最高高不过六品,但这已经脱离了底下阶层。
这让广亮欢喜不已,比他更欢喜的,是自己赎身后跟着他的那名花魁。
举人榜,算不得金榜题名。
青楼女子,哪怕是花魁,俩人之夜也算不得洞房花烛。
但是广亮很满足,以解元的身份领着美人回乡,父母欢喜的不能自已,光是宴请乡邻的流水席就足足摆了三日。
父母不知道身边的美人曾是花魁,对其也并没有什么看不惯的,一家子人和和美美。
又过了三年,当年的花魁已经成了素手调羹妇,还为他生下了两儿一女。
在这一年,广亮中了进士,不知道是什么运气,刚考上进士居然出了个实缺当官了,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县令。
但是,一个进士实缺出一个七品县令,已经是很好的职位了。
这个时候,父母健在安康,妻子美貌温柔,儿女绕膝,日子和美的很。
人生美满啊!
这时,广亮心中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有这样的生活,鬼才愿意去当和尚!】
文字的雨巷,又何尝不是人心的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