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困于佛塔之下,妾身只好答应了当时大和尚的要求。
不可离开嘉平,每年必须有和尚前来雨巷,为我讲经一月!
妾身迫不得已便应了下来,如今已然几百年了!
年年如此,所谓为我讲经一月,不过是寒山寺中佛修有了心中坎坷,借为我讲经之时,融会贯通心中所学罢了!
但不知为何,最近消息传了出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虽是文妖,佛道之法难伤,却又并非是伤不到。
也并非是禁锢不了!
但那时我并未走出心中雨巷,文妖之路有些坎坷并未曾能迈过去,不愿离去。
但相公你所说的故事,让妾身感觉前路豁然开朗。
三首诗虽非相公所写,但却明明白白的为妾身指明了前路。
而且,妾身有双慧眼,可看出相公身上外法难沾。
便有了委身于相公之意。
毕竟,相比起困于囚笼,为他人所用。
妾身跟了相公,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话很长,但意思很清晰明确。
而且温小娘子的思路,明明白白的摆在陈云跟九姑娘面前。
不曾隐瞒!
也解释了陈云心中的疑惑。
九姑娘心中得意的很,没想到,这温小娘子受人压迫,最终得利的却是自己老陈家。
这时,温小娘子的院落大门被人敲响,一声洪亮的佛号,从围墙外清晰的传了进来。
“阿弥陀佛,寒山寺弟子广亮携众师兄弟,前来为女檀越讲经!”
温小娘子没有去开门,而是看向陈云。
陈云笑了,懂她的意思,便回头对自己的小舅子吩咐:“墩子,去把门开开,有客人来了!”
广亮这个名号,对于陈云来说有点如雷贯耳。
莫名的让人想起那个鞋儿破帽儿,破袈裟有点破的疯和尚。
而广亮,则是疯和尚的主持师兄
但很明显对不上,疯和尚所在的地方叫灵隐寺,不是寒山寺。
广亮如果是疯和尚的师兄,应该是灵隐寺的主持,而不是寒山寺的弟子。
但是打开门之后,看着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好像有点济公和尚师兄广亮大主持的底子。
门外足足站了三十几个和尚,广亮见门打开时,本想行礼,却不料抬眼看去,打开门的却是一个几岁的孩童。
再往里看去,院中坐着喝茶赏花的人里,似乎并不只是那文妖,还有其他人。
他面色一凝,似乎是自己来晚了?
于是,带着众师兄弟鱼贯而入,径直走到那茶桌前。
“寒山寺弟子广亮见过诸位,不知诸位是?”
温小娘子非常认真的介绍:“这是我相公,这位是我相公的当家大娘子,这位是我相公的长辈,那童儿,是我相公的妻弟。
如今我已经嫁与相公为妾,自然不能再听尔等讲经了,大和尚且回去吧!”
回去?
回去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否则他们来的就不可能是三十几人。
往年,来讲经的人也不过是一两个,在佛法修持上心有坎坷不得通透之人。
如今还未到讲经时日,便有三十余人前来,为的本不是讲经,而是想以讲经之名,请温小娘子前往寒山寺修行。
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嫁人了?”
广亮一愣,随即看向那年轻公子,直言不讳:“公子可知,你新纳的这位妾室,非人乎?”
陈云看向面前三十余个大和尚,无视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澹然的与广亮大和尚对视:“自然知晓,文妖嘛!
那又如何?
男女之事,左右不过是你情我愿,莫非大和尚要来插手我们男女之事?”
广亮大和尚深知自己既然来了,决然不能空手而归,毕竟一个文妖,关系的是整个寒山寺的利益。
“男女之事,寒山寺自然不敢置喙,但人妖有别,我等自然不能看妖物迷惑于你而不顾!
你与此妖物婚嫁之事,由此作罢!”
说这话时,广亮大和尚的语气,坚决的像是容不得旁人质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梁朝的官府。
然后根本不容陈云搭话,自顾自的又对温小娘子说道:“温姫,人妖殊途,你怎可轻易下嫁于凡人。
本以为寒山寺为你讲经几百年,可让你妖性收敛一些。
不曾想,人就是人,妖就是妖,果然本性难移难变。
几百年来,无数佛家修士为你讲经白讲了!
看来是以往的宽容害了你啊!
这样,寒山寺特意为你空出佛堂,你只需移居寒山寺,寺里众僧尼将时时为你讲经,以你的修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