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真的读过很多书,学识也真的不错,但是,正如别人对他所评价的那样,好读书,不求甚解,见识虽博,却不曾深究。
有人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以此来形容人对一定事物了解的不够,没有去亲身经历,亲自去做,了解的过于浅薄。
但是,陈云连从纸上得来的东西都挺少的,他亲身经历的事,除了小说电视与大学以外,也就是野外旅行和生存。
其他的,连浅都说不上。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温小娘子在身边,虽是读着易经,但是在回想与探求易经的秘密的同时,他脑海中曾经学习过的知识又重新过了一遍,又加深了几分印象和理解。
这……不敢想象,如果一个文妖的作用这么大,为何这些年,未曾有人来收服于她?
“其实,也曾有过!”
面对陈云的疑惑,温小娘子很坦荡的说了:“相公所说的故事,妾身相信是真的。
相公所说的故事里所叙述来的诗句,妾身也相信并非你所作。
文气做不得假,相公所学虽广博,却从未深研,所知所得者尚浅,在文脉上更是如此。
所以,这等诗句,只有可能是相公听来的,绝非相公所作!”
这就更让人好奇:“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顺水推舟,委身于我?”
所谓人鬼殊途,因为人属阳,鬼属阴,阴阳相合者少,人和鬼在一起不是人伤害了鬼,就是鬼伤害了人,终究不得长久。
人与妖结合就不一样了,只要这妖,灵性未泯,不曾有过血腥,不曾入魔,不曾食人,结合也无妨。
但就是人与妖之间,很难有后代子嗣。
若温小娘子只是刚死化为鬼时,自然是无法跟人结合在一起,否则便是害人害己。
但如今化了妖,她既有委身之意,在听他教导自己与陈云易经时,感受着以往所学的见闻思绪豁然开朗后,九姑娘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收入陈云的房中,都不等她有反悔的意思。
陈云的意见不重要,在为子孙后代计这一方面上,主家正妻与家主意见才是考量的依据。
在陈云这个家没有什么家主,族长,但是有长辈在,左老头作为阿公,自然有一锤定音的分量。
所以陈云的意见不重要。
特别是这些天,在旁听这文妖教导陈云易经时,左老头也感觉自己,能听进去能听懂,而且往日自己所学更是融会贯通。
由此可见,一个文妖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于是,在后宅之主九姑娘以及左老头这个长辈面前,陈云的意见,就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果然,陈云将其收入房中之后,气运便勾连在了一起,如今更是一只了不得的文妖。
九姑娘现在感觉,自己从秀才父亲教导下学来的诗词文章与见识,比之如今的自己就是狗屁。
“相公,我曾听人说,人求学到一定境界,便会发现昨日的自己只是一堆狗屁。
以前,听父亲说起时不以为然,如今,发现竟然是真知灼见!”
这是九姑娘的感慨。
所以,既然一个文妖有这么大的作用,陈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人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么陈云也不相信,温小娘子这个文妖在这雨巷中的消息无人知晓。
陈云从未小看过天下人,也从未小看过,一只文妖对人的诱惑。
那么,温小娘子几百年就这么过来了,肯定有她的本事。
这么一个有本事的文妖,为什么偏偏就听了一个故事就委身于自己,就有点奇怪了。
特别是,知道这三首诗都不是自己所续后,为什么还一如既往的,愿意委身?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温小娘子温柔的给九姑娘和陈云续上一杯茶,然后轻声说道:“几百年前,我虽刚身死化为鬼物,但却因偏爱诗文学识成了执念,执念成狂便有转为文妖之可能。
于是当时,遇见了那何事可浪公子,也入了心中雨巷。
后来,我生长的皮相有些过人之处,便引起那公子姐夫的窥伺,他去到我生前之青楼打探,想替我赎身养为外室。
但不料却知了我已然身死几个月的讯息。
便知我那时已成鬼物,惊恐万分之余,便请了高人想要降服于我。
请来的,便是那寒山寺大和尚。
大和尚来时,我已然因为对那公子学识上的浅薄而离开。
但大和尚受人钱财,便一直寻到了我。
寻到我时,本以为以佛法度我很容易,却不料,那时我已转化为妖,而且是文妖。
虽为鬼物,但有文气护体,寒山寺大和尚用佛法伤不得我分毫。
但是,毕竟是初为文妖,佛法虽伤不得我,但却可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