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力支持,对军烈属有着特殊照顾,即便伤了残了,也有国家养着。
这天,椿芽在办公室里写着报告,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想,明瑜是家里的独子,得留下点什么?不如等他回来,就把这婚给结了?这个想法一冒头,就再也压不住了。她想跟娘说说,可又怕娘担心就自个儿忍着。对齐明瑜那边也未透露口风,只等着他回来。
*
到了秋天,部队上果然有了消息。
齐明瑜来信说,他所在的步兵师轮换休整,估计能回来一个月左右。椿芽看着信,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盼了那么久,人终于要回来了。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冬天。
直到十二月底,齐明瑜才随着英模报告团回到了国内。他一下火车,在京城稍作停留,就赶到了省里。去军区报到之后,就休了探亲假。他乘坐班车回到县里时,天已经黑了。县武装部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就准备了饭菜,安排他住下。
第二天一早,县里还派了一辆吉普车送他回家。
天上飘着小雪,异常寒冷。可齐明瑜却激动得不能自已。就要见到椿芽了,说起来他们连张合影都没拍过,这些日子全凭着想象在心里念着。
姜家湾到了,地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齐明瑜下了车,进了村子。他穿着军大衣,提着旅行包,踩着细碎的雪花,来到了姜家小院前。门楼子又破了不少,院墙也塌了一大半,看着这个就像回到了最初时节。他轻轻叩响了院门,听到有人“嗒嗒嗒”地跑过来,心咚咚直跳。
“二表哥!,是二表哥回来了!”二林戴着棉帽子,欢快地喊着。
他一下子扑进了齐明瑜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齐明瑜也搂着二林,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家里。姜徐氏在一旁看着,抹了抹眼泪。人回来了就好,他二表哥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姜茂山也眼圈泛红,他伸手接过提包,把人让进了屋里。
“二林,快给你二表哥倒杯茶!”
姜茂山吩咐了一声,就跟齐明瑜说:“明瑜,椿芽去区里了,中午顾不上回来。一会儿大林放学了,就去给她报个信……”
“爹,不着急……”
齐明瑜捧着茶,心里暖暖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就想起了那些过往。他嘴里说着不着急,可忍不住看了看怀表。
坐了一会儿,姜茂山也等不及了。就自个儿跑到了镇子上,跟闺女一说。椿芽就忍不住了。她向区长请了假,就蹬着自行车驮着爹往家赶。
到了院门口,她冒了一头热汗,就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定了定神。就在这时,院门开了,一位年轻军人神采奕奕地站在那里,冲她笑着。
“椿芽,我回来了……”齐明瑜望着椿芽,说道。
“二表哥……”
椿芽的眼泪冒了出来。思念了那么久,人终于回来了。她想扑上去抱着她,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椿芽……”齐明瑜心里一揪。
椿芽瘦了,虽然戴着帽子穿着大棉袄,可下巴颏尖尖的,两只眼睛大大的,跟以前那个团团脸有了不同。他的心疼了起来,可看到椿芽甜甜地笑着,又是一暖。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椿芽也用不着受这份煎熬了。
*
到了中午,大林从镇子上回来了。
他看到二表哥自然很欢喜。他念初中了,是个大娃娃了。
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屋里屋外,喜气洋洋。
吃罢午饭,村子里就传遍了。村委会主任也带着人前来探望,还送了慰问品过来。村委会是新改组的,村主任叫姜茂才,很是精干。他握着齐明瑜的手,热情地说道:“齐同志,您辛苦了!”其他几位村委委员,也陪着说了几句客套话。
这番接待,是把姜家当作军属了?
要知道,自打椿芽从部队上回来,村里是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在统计军烈属时,就有人提出了疑问,这么一来就把姜家排除在外,不再享受军属待遇了。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翻起了旧账。他们找到村委会说:“土改划成分时,姜家可是沾了军属的光了,这才划成了中农,不然富农妥妥的,再严格一点划成小地主也不为过……”
这事吵吵了一通,被村委会给压住了。说工作队的赵同志给做了证明,当初划成分都是按照条条框框来的,没有任何偏袒。李区长听说后也发了话,说:“椿芽在区里表现得很好,她家里给革命做了贡献,不能因为婚事没成就拿来说事,有些人还想给人家穿小鞋?”
现在齐同志回来了,跟椿芽的关系也好好的。村委会有些愧疚,觉得姜茂山家的确算军属,是村里没有照顾好,所以带着慰问品前来探望,也向村民们表明了态度。
村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这下姜家又翻身了。要知道那婚事没成,乱传话的可不少。那李神婆被抓后,就被送去参加劳动改造了。可村子里的那几个大婶子还在,闲言碎语地就少不了。现在,人家齐同志回来了,那闲话也就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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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