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2 / 3)

椿芽体验着这种感觉,就像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这天,奶奶叫她过去跟她说起齐同志时,她不好意思地跑开了,却没再提那“妨碍”的话。姜老太太顿时明白了,椿芽也是愿意的。她心里有了底,就跟老伴商量了一下。姜长福就拉着齐同志去了后院,问他对椿芽的意思。

齐明瑜本就有心,就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事一直压在心底,闹得晚上也休息不好。姜爷爷一提,就像解决了一件天大的事顿时松快起来。回到屋里,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得亲口跟椿芽说,听听她的意思。

可这话该如何开口呢?

齐明瑜到底脸皮子薄,虽然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可一见到椿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椿芽也装着糊涂,她明白齐同志对她的心意,可这事还未到挑明的时候。况且,爹和娘是个啥态度?奶奶跟娘透气了没?爷爷为啥总是冲着她笑?

*

一恍两天过去了。

这天夜里,气温骤降。河里结了冰,屋里也是冷嗖嗖的,比外面好不了多少。识字班的吕老先生旧疾发作,就站不起来了,即便是拄着拐棍也不成。那小学校里,还能请镇子上的李老师帮着对付一下,可这识字班咋办?

本来老师就很紧缺,各个村子早就把人抢光了,哪有富余的?村里识字得很少,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哪有那个本事教书?工作队那边虽然都脱了盲,可想教学生怕也困难。

正在犯愁,吕老先生向工作队推荐了一个人。

他说:“赵同志啊,那个椿芽虽然只念了三年书,可学问却大着呢!这课本上的字都认得不说,还能说出其中的道道来,一点也不比我差……我估摸着她是自学的,要不就把椿芽请过来教两天?”

对这个提议,工作队跟农会商量了一下。

他们对椿芽的印象很深刻,觉得她工作积极,思想也进步。既然是这样,那就去请人吧?椿芽不是在妇救会帮忙吗?就跟姜红梅一说。

姜红梅就去做椿芽的思想工作。椿芽倒是没啥,只说这事得跟我爹我娘说说。毕竟这抛头露面的事儿牵涉到的不光是她,还有爹娘和族人。

姜红梅心知椿芽的顾虑,可女先生也不是没有啊?那城里不就有好些个女先生嘛,还有在镇子上教书的吴老师不也是个女的?

她拉着赵同志去找姜大叔。姜茂山犹豫了一下,说要跟族里打声招呼。解放后,那族长大人虽然没了往日的威风,可轮到族里的事儿还是能发上话的。

果然,族长大人蹙着眉头说:“茂山啊,若是椿芽去学校里当先生,那就没话可说,也是咱族里的荣耀。可去识字班却得谨慎,你瞧瞧那一大屋子人,有男的有女的,虽然分开来坐着,可总有那挤眉弄眼地成啥样子?你家椿芽可是未出阁的大闺女,弄不好就要被人家说闲话的,再说,椿芽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

姜茂山心知族长大人话里有话,可他愣是装作听不懂地样子。还跟族长说:“大伯,这事我也不情愿,可工作队的赵同志都找上门了,不去恐怕也不好吧?再说,椿芽在台上教书,又不跟那些男的接触,旁人能说出个啥来?”

甭管族长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姜茂山算是给他通了气儿。即便族里有人说叨起来,族长大人也不好再说啥了。

椿芽知道爹是为她考虑。这事本来可以一口回绝,可爹还是点了头。事情定下来之后,姜茂山怕闺女累着,就一再叮嘱她一天教一个时辰就好。

这么一来,椿芽就更忙了。

白天做家务,照顾弟弟,吃罢晚饭还要去祠堂里教书。她当了先生,就想把娘给动员过去。她说:“娘,咱这一家除了奶奶和娘之外都识字,您也得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啊?”

姜徐氏说:“椿芽,娘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个啥啊?”

椿芽说:“娘,古人说得好“人到七旬学习也不晚”,更何况娘才四十多点?”她三说两不说,愣是把娘给劝进了学堂,还说跟她做个伴。

可姜徐氏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得不是很用心。姜茂山瞅着天太黑,心里放不下就去祠堂接椿芽回家。齐明瑜见了,就主动接过了接送任务。

冬日的傍晚,他提着一盏马灯陪着椿芽在村道上走着。

虽然冻得直缩脖子,可心却燃烧着。这种气氛,让他想起了中的浪漫情节。骨子里,他是喜欢这种感觉的。这不同于以往的感受,就像获得了新生。

而椿芽呢,也未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她和齐同志并肩走着,让她想起了电影中的故事。如果把他俩拍成电影,也是一幅温馨的画面吧?

朦胧的感觉,动人心扉。

椿芽的心就像小鹿乱撞,咚咚直跳。齐明瑜也尽情地享受着,虽然不言不语,可跟椿芽的心却贴得更近了。

*

村里人也瞅见了,多少有些议论。

说起来,表亲成亲的可不少,况且这只是名义上的表亲?有嫉妒的,有不平的,觉得椿芽虽好可她“妨碍”人啊,可别把齐同志给妨碍了。还有几个大婶子也撇着嘴说:“不就是人家齐同志不晓得她的底细嘛,如果知道了还能愿意?”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