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行驶的马车骤然被拉停,妲己身形晃了晃,便被一旁的姜景淮搂着腰拉住。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响,姜景淮眸色一沉,在外面侍从的搀扶下,拉着妲己下了马车。
此时,暗夜深深,两方人皆举着火把。
对方的马儿急速行来,此时正疲惫地喘气。
看起来,赢晟刚刚是一路狂奔。
侍从推来了轮椅,姜景淮扶着人坐下。
他看着面前寥寥数人,忽然便笑了:
“久闻秦王英明,又是一副铁石心肠。今日怎么竟如此昏了头脑?
你以无心算有备,这次栽在我手里,倒还真是大快人心!”
嬴晟下了马,目光落在姜景淮握着妲己的手上。
他的眼眸如雪中冰寒,又带着那锋锐的杀意。
他看着姜景淮,道:
“朕倒是不知你何时能走路了。
只可惜,今日若在此一战,只怕日后你这腿便再不能走了。”
此刻,两方终于再不掩饰平日的杀意。
这冬夜仿佛愈发的寒冷,冷到此时众人心中都在打颤。
一时间,两方侍卫拔剑相对。
李成持着剑挡在了嬴晟面前。
然而,他看着对方这些人的脚步,便知对手恐怕实力非凡。
随即,他便是一阵皱眉,心中默默哀叹。
刚刚皇宫之中,自家王上本已布置好了城安军,却忽然得到了妲己的口信。
王上根本不听他的劝阻,一路纵马便追了出来。
他只来得及带着擅马术的人一路狂追,后面的侍卫们基本还没有跟上。
不过,他们这些影卫向来训练有素质,就算是以少对多一场苦战,倒是也没在怕的。
李成示意,众人也开始变换阵型,挡在赢晟左右,一个个都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此刻,姜景淮听了赢晟这话却也不见生气,反而嘴角带起了些许弧度,开口讥讽道: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能活到那时了!
王上真以为我今日能顺利出城,咸阳城中无人相助吗?
你不妨猜猜,那人究竟是谁?”
听了这话,李成忽然心里一紧。
随即,便听着树边的树叶一片沙沙作响。
四面环谷,李成环顾四周,便见着一旁的山林树丛中,忽然出现了不少埋伏的士兵。
那些士兵身着玄甲,正是秦军的制式!
这怎么可能?
李成瞪大了眼,看着那些士兵们点燃了火把。
而为首的那人正是秦王的弟弟,长安君嬴轩!
只听赢轩此刻上前说道:
“不错,皇兄,和他里应外合的正是我。”
听了这话,虽然是训练有速,李成的剑尖仍然止不住的抖了抖。
若只是单单对上姜景淮一行人,他尚且还有五成胜算。
可是此刻,只怕是危矣。
千防万防,他也不会料到,平日里一向从来嬉笑怒骂、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长安君,居然会在此刻叛乱。
赢晟看着赢轩,声音却并未有多少意外,反而一如既往的镇定:
“果然是你。
看起来,你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杀朕?”
嬴轩听了这个话,只是坚定地道:
“皇兄,是你逼我的。”
两方的人马渐渐逼近,李成紧紧握着剑,只觉得这次真的要完。
他从来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孤家寡人的倒是不怕。
只不过若是王上真的交代在此,他的尸骨都得被人骂到挫骨扬灰了。
一想到那些文人们可怕的骂人功夫,李成一阵头皮发麻,便想着尽量拖延时间。
“长安君,您好歹是秦国人,如今怎么能让楚国人因为我们内乱获利?
您还记得您小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落水,还是王上救了您的命啊!
我们皇上因此还病了半个多月,您忘了吗?”
听了这话,赢轩只是沉着脸,并未言语。
一旁的姜景淮却忽然笑了:
“秦王的侍卫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到了此刻还不忘为您拖延时间。
只不过,就算你拖得了一时,今日也注定要陨命在此!”
这话带着那透骨的杀意。
身前,是两方人的包围。
暗夜中,气氛已紧张至极。
面前,是那一阵阵的剑光,赢晟的目光却只是直直看着妲己。
此时此刻,旁的人如何,他又会如何,赢晟已全然不再在意了。
他只是望着她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道:
“你刚刚那话,可作数?”
听了这话,妲己还未开口,姜景淮却愈发有些愉悦。
似是在宣誓主权一般,他紧紧握着妲己的手,目光中已带了些嘲弄:
“没想到秦国的君王这一片真情,还真是感人至深。
您还不知道吧?你的弟弟可是亲手把秦军的边境布防图送给了我。
这个时候,你们边境秦军也当溃不成军了。”
“当然,你看我看的紧,这张布防图我送不出去。
不如猜猜,是谁帮我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