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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的小名叫小满。
意为圆满。
也有另一层含义——人生小满,小满即安。
宝宝的大名则是——商初宜。
宝宝还小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叫她小名,压根没人在意她的大名是什么。就连书吟这个当妈的偶尔也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大名叫什么。
小满长得像商从洲,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简直是复制粘贴般的存在。
她很爱笑,一点儿都不爱哭,饿了尿了也只是嗷嗷地叫两声,别人给她喂奶或是换尿不湿的时候,她咧开嘴直笑。
书吟没有母乳喂养。
医生说了,没有足月出生的小孩,最好是母乳喂养。足月出生的小孩,母乳和奶粉没什么差别。所以书吟选择了奶粉喂养。
记忆里,有个堂姐生完小孩,她和妈妈一同去看坐月子的堂姐。
堂姐毫不避讳,掀起衣服就给小孩喂奶。
——这幅画面始终停留在书吟的脑海,久久不能忘却。她无法做到如此的坦然,当着他人的面喂奶。
医生说的果然没错,母乳还是奶粉,没什么差别。
小满的身体特别好,一直都没怎么生过病。
小满周岁宴抓周,抓到的是商清菡放在桌上的金话筒。
周围先是静了一刹,书吟似乎从中听见了松气的释然声。
紧接着,所有人都笑了。
“小满以后要和姑婆一样,当个外交官啦。”
一众欢声笑语的祝福里,书吟看见华映容默默退出人群,光线明澈,她看见华映容眼里沁出的一行薄泪。
所有人都对商从洲无法从事外交一事表示遗憾,但没有人说。
小满小小的一个举动,却讨了所有人的欢心。
她似乎,真的是来弥补书吟和商从洲的遗憾的。
周岁宴结束后,晚上,商从洲抱着小满洗澡。
自打小满出生后,商从洲便跟月子中心的人学习了换尿不湿、喂奶、带小孩的各种事宜。很难想象吧,平时在外西装革履的商从洲,私底下其实是个奶爸。
商从洲抱小满洗澡的时候,书吟正对着镜子贴面膜。
说是洗澡,小满更像是在玩水。
商从洲的衣服都被水溅湿,他点了点泡沫,在小满的脸上,逗得小满直笑。
“我的小满真可爱。”他说,“老婆,你说对吧?”
“嗯。”如书吟所料,他不仅是个老婆奴,还是个女儿奴。
“但我不想她成为外交官。”他话锋急转直下。
书吟愣了愣。
商从洲侧脸线条温和,勾了个笑,又缓缓垂了下来,“在外交部工作太辛苦了,压力又很大,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过得那么辛苦,我希望她的人生能够轻松一点。”
“只是抓周而已,当不得真的。”书吟说。
“嗯,当不得真的。”
小满拍着澡盆里的水,水花四溅。
商从洲挤了洗发露给她洗头,他揉着她头顶的泡沫,笑声爽朗,“我的小满,要永远这么开心,知道吗?”
小满笑声清脆:“爱爸爸!”
她是个一碗水端平的好女儿,说完之后,又转头冲书吟喊:“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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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满的出生并没给书吟和商从洲的工作、生活,带来太多的影响。
她基本都是保姆在带,加上小满又是个非常乖非常讨喜的孩子,好像是生来就懂事的小大人。知道妈妈在工作,于是安静地待在家里,和保姆奶奶说话都轻声细气的。
“奶奶,我们小声点说话,不要打扰妈妈工作。”
而书吟工作结束,打开书房门,就看到搬着条小凳,坐在书房门外的小满。
小满仰着眉目如画的小脸蛋,笑盈盈地望着书吟。
“妈妈,你好呀!”
“你好呀,小满。”书吟弯下腰,脸凑近她,“小满能亲一下妈妈吗?”
“可以呀!”小满仰头,“mua——”的一下,亲出了声。
“妈妈的脸滑滑的,怪不得爸爸总是亲妈妈。”
小满语出惊人。
书吟有些招架不住。
她太像商从洲了,长相是,那张嘴也是,能说会道的。
不过像商从洲也好,不像她,她性子太沉闷,在人群里总有种格格不入的局促感。
书吟朝她张开手:“妈妈抱小满好不好?”
却被小满拒绝了:“不要,小满自己能走,不要妈妈抱。”
说完,她从小凳上跳了下来。
她抬起手,“妈妈,牵我的手!”
书吟失笑,“好。”
书吟牵着小满的手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就看见楼梯口熟悉的身影。
还未等她出声,身边的小满扬声道:“爸爸——”
她陡然松开拉着书吟的手,朝商从洲跑去,阳光充裕的廊道里,她穿着粉嫩的连衣裙,像只漂亮的小鸟,奔向辽阔的远方。
商从洲弯腰,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在空中将她举起,又放下。
可给她开心坏了,笑声清脆,如银铃般作响。
小满待在商从洲的怀里,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