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堆积的文件,而后,打通齐聿礼的内线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齐聿礼冷冰冰的声音:“有事说事。”
商从洲问他:“在办公室?”
齐聿礼:“嗯。”
商从洲:“我来找你。”
挂断电话后,他神色匆忙地来到齐聿礼的办公室。
齐聿礼正浏览手头的文件,听见开关门的声响,却没抬头给商从洲一个眼神。
“有什么事要紧到需要当面和我说的?”
“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明年的工作安排。”商从洲说,“我可能没有办法出差了。”
闻言,齐聿礼翻阅纸张的动作一滞,他扬眸,没
有情绪的眼直睇向商从洲,四面八方延伸的气场强大,具有侵蚀性。
“什么意思?()”
书吟今天做了个梦,梦到我经常不在家过夜,然后出轨了。()”
“哦,渣男。”齐聿礼骂他。
商从洲没那闲心思和他开玩笑,“说正经的,我觉得我给她的安全感还是不足,想着还是多陪陪她。”
然后遭到齐聿礼冷嘲热讽:“安全感不是用这种方式证明的。”
“我知道,可我……”商从洲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齐三,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需要我说吗?我也有老婆孩子,你让我出差,那我老婆孩子怎么办?”
“外地的业务尽量用线上沟通的方式吧,至于海外业务,再找个负责人。”
对视许久,齐聿礼说:“这事儿得和大哥说一声。”
商从洲:“嗯,我会的。”
齐聿礼忽地轻嚇一笑,话语里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像是真挚地感慨:“以前在华尔街打拼的时候,我可没想过我们四个有朝一日,会为了妻子做出退让。”
商从洲不置可否:“对我而言,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排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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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吟的预产期是在农历十月中下旬。
也就是公历的十一月。
孩子出生那天,正好是小雪。
书吟望着病房外纷纷扬扬的落雪,记忆被盘旋的雪花带回至很久很久以前。
好像所有与商从洲有关的重要片段,都与小雪有关。
商从洲是进产房陪她生产的,打了无痛,她并没有经历太多的苦痛。
他接过医生递来的止血钳,剪断宝宝与母亲连接的脐带。
在婴儿啼哭的声音里,医生抱着孩子,说:“——母女平安。”
商从洲与所有医护人员道谢:“谢谢。”
而后,他望向书吟,“谢谢你,书吟,辛苦你了。”
书吟浑身都是汗,她失力地摇着头:“不辛苦。”
能和你有一个爱的结晶,能成为你孩子的母亲,我不觉得辛苦,我只觉得幸福。
从前一直以为对女人最恶毒的评价,是,她是贤妻良母的最好人选。因为普遍意义上,人们对贤妻良母的定义,是没有工作,在家照顾孩子,打理家务,像极了保姆般存在的老婆。好像女人的价值,不是在职场里,而是在家庭里。
大众对于全职主妇的认知,也是贬义的,认为她不过是做家务的无用的女人,一辈子只能靠丈夫生活。
所以她排斥婚姻,抗拒结婚。
直到遇见商从洲,嫁给他,书吟才知道,原来每一段婚姻都是不一样的。
也有许多的婚姻是幸福的,自由的,纯粹的,没有任何贬低,只有双方不断地支持和肯定对方的价值。
他会一遍又一遍地肯定她,夸她在工作时有多耀眼,夸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夸他运气真好,能和她结婚。
他也会吸收她所有的坏脾气,在她哭的时候紧抱她,在她难过的时候陪伴她,安慰她。
婚姻是什么呢?
对书吟而言,婚姻是和喜欢的人,创造一个新的人生。
在那个人生里,他们是男女主角,结局是命中注定的happy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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