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当晚,书吟和商从洲提早去餐厅。
过去的路上,书吟问商从洲:“你是怎么订到位置的?”
商从洲说:“还记得有次我生病不舒服,你来我家照顾我吗?那天我和朋友一块儿吃饭,结果他为了女朋友中途放了我鸽子——那餐厅就是他开的。”
书吟记起来了。
是她和他“求婚”那天。
“你朋友……”
“过阵子和我朋友们一块儿吃个饭?”商从洲瞥她一眼,“如果不忙的话,下个月的年会,能和我一块儿出席吗?”
突然两个邀约,书吟愣了愣,斟酌了会儿,问他:“年会的话,你是不是得举着酒杯一桌桌敬酒啊?”
商从洲哭笑不得:“你说的是婚宴。年会就是和员工们一块儿吃个饭,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中途抽个奖,其他时间互不干扰。”
书吟低低地哦了声,小声反驳:“我没参加过年会,不知道年会是什么样的。”
“嗯,那下个月跟我一块儿过去?”
“好。”
答应完后,她又苦恼:“我以什么身份过去?你的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不待商从洲回答,她自问自答道:“……突然忘了,我去你们公司找你的时候,和前台做的自我介绍,是……你太太。”
商从洲:“正好,坐实了你商太太的位置。这样以后来公司找我
(),不需要刷卡≦()≦[(),刷脸就行。”
书吟脸上表情,类似生无可恋。
“太高调了。”
“希望你以后能多来公司找我。”
“我一般出了大事才会着急忙慌地找你,”书吟说,“基本不会有什么大事。”
“不能因为‘想我了’这种小事来找我吗?”
“……”
“我办公室里有张床,很软。”
“……”
书吟脸部掀起一阵热意,她呼吸渐渐紧绷,小声斥他:“商从洲,你少勾引我。”
车子在停车场的车位里停下。
熄火后,商从洲俯身凑近她面前。
他那双桃花眼平日里清淡寡冷地垂着,每每到她面前,眼梢轻佻,眼尾恣肆,绽开浮荡的笑意,尤为勾人。气息是清冽的,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散发着情热:“下次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好不好?”
坐一会儿?
还是,做一会儿?
他神情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坏心思,书吟没法不曲解他的话。
沉默的对视里,气息勾缠着,混乱不安的。
车厢里突然响起微信来电语音。
都快要亲上去了,书吟伸手推推商从洲的肩:“我手机响了。”
“嗯。”商从洲按着她的后脑勺,得偿所愿地吻住她的唇,柔软的,湿意的。
一吻完毕,微信语音已经停了。
书吟解锁手机,看见是沈以星的来电,她充满雾气的眼,毫无杀伤力地瞪向商从洲。
商从洲替她整理接吻时弄乱的头发,文质彬彬的,“今天口红颜色很好看,是什么口红?我再去给你买几根。”
书吟没搭理他,而是给沈以星拨回电话。
沈以星:“吟宝吟宝,你们到了吗?我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书吟:“我们刚停好车。”
沈以星:“ok,那你们在大厅等我吧,我们一起过去。”
书吟:“好。”
通话结束,书吟抬眼,撞上商从洲幽深晦暗的眼,如深海般窥不见底。
“吟宝?”他慢条斯理地复述着这两个字。
“沈以星经常有稀奇古怪的称呼,而且朋友之间叫声‘宝宝’不挺正常的吗?”
“也没见你叫过我‘宝宝’。”
“……”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书吟平日和女性朋友聊天,时不时会互称对方一句“宝宝”,然而仔细想想,她叫商从洲,好像都是叫他的名字。情侣爱人间的爱称,她总觉得叫不出口,太肉麻。
商从洲自己也很少管书吟叫“宝宝”、“老婆”之类的,一般这么叫她,都是在床上,动情难以自拔时,她模糊听见他喑哑迷乱地叫自己。
见书吟始终不发一言,商从洲多少是知道她的性子的,并没想为难她。从她的面前抽身离开时,忽然手被抓住,书吟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淌过他耳尖,她低喃着,喊他。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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