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冯涛提着刀,恭敬地立在那里。
而就在冯涛的一旁,竟是谈步瀛。
谈步瀛低首立着,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头发微湿,垂在肩头。
这时,抱着她的懋王却胳膊微紧,她睫毛颤动,自他怀中望向他。
懋王抿唇,抱紧了她,大步迈出了庵子。
庵门外,已经停留了一辆马车,并不大,不过却最适合这山路。
懋王抱着乌苔上了车。
车上只容两个人,刚好坐下。
风雨瞬间没了,一切都仿佛安全起来。
懋王将乌苔小心地放下。
乌苔却依然下意识握着他的胳膊,低声问道:“我们是要离开吗?”
懋王:“对,贼人手中有火药,以预防万一,我们还是离开此地。”
乌苔:“那,那庵子里的师太们怎么办?”
懋王:“我已经命人将她们转移到附近的庙宇中临时安置。”
乌苔:“拾翠和题红呢?”
懋王:“冯涛会安排她们一起离开。”
乌苔这次彻底放心,之后想起来:“殿下,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我刚听到外面声音很大。”
懋王淡声道:“没事。”
这时候,马车已经往山下而去,乌苔可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及马蹄声,浩浩荡荡的,前后都有许多侍卫护卫着,让人心里很稳妥踏实。
乌苔松了口气,她靠在懋王怀中,忍不住问:“那些人太丧心病狂了,这是佛门清净之地,他们竟然要用火器。”
懋王:“他们用的火器在山涧下,并不会伤人性命,只是威慑。”
乌苔:“那就好。”
懋王却蹙眉:“璇玑教众,做事素来不择手段,这次作为,倒是让人费解。”
乌苔:“那他们要做什么?”
懋王摇头:“我以为他们是为刺杀我而来,现在看来,倒并不像……”
乌苔听了,也觉得疑惑,但一时也想不明白。
此时风雨交加,山路崎岖,这马车虽然并不大,适宜走山路,但依然走得磕磕绊绊的,乌苔便晃来晃去,并不好受。
懋王见了,揽住她在怀里:“你闭眼歇息片刻。”
乌苔软软地偎依在他胸膛上,低声问:“我们要去山下,还是回云安城。”
懋王:“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下,我们去半山脚,那里有一处别苑。”
乌苔听了,稍放心,那应该没多远。
她现在困极累极,却是睡不着,便玩着懋王衣袍上的玛瑙扣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也许是经历了这么一场,也许是此时的紧密相拥,让她失了许多防备之心,也忘记了眼前男人曾经如何让她畏惧,两个人就这么随意地说着话。
之后,说着说着,乌苔也就睡去了。
至于后来,她是怎么被懋王抱下马车,又是怎么到了床上,根本是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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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乌苔醒来的时候,先听到的是外面叽喳的鸟叫声,很清脆的声音,带着山里的清新。
她睁开眼,便见题红和拾翠正服侍在旁。
题红和拾翠见她醒了,忙伺候着她穿衣,她问起来,这才知道,这里已经是懋王的别苑,昨晚到的,到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至于外面,雨停了,那些璇玑教反贼已经被捉拿了几个,并派人大批人马将这附近给排查过了。
题红笑着说:“现在可算是放心了,那些坏人都被抓了!”
拾翠:“还是得留心着,你看外面都是侍卫呢,不能掉以轻心。”
乌苔:“殿下呢?”
拾翠:“刚才吩咐了我们几句便出去了。”
乌苔便没再问,知道他必然是忙着。
听那意思,是捉了几个活的反贼,估计是要审问的。
题红和拾翠见乌苔醒了,便命人送来了早膳,两个人伺候着乌苔吃用。
正吃着,就听外面动静,好像是侍卫把人给拦住了。
乌苔正纳闷,就听有人喊道:“乌苔,乌苔,是我!”
乌苔顿时听出来了,那声音是自己四堂姐。
她便让题红过去看看,题红很快回来禀报,说是三婶母和四堂姐叶青玥昨晚上也遭了罪,匆忙从山下跑下来,如今走到半山腰,已经是人仰马翻疲惫不堪,马也跑了,身边只剩下两个家丁。
乌苔一听,便命人将她们请进来了。
等这母女二人进来,乌苔也是意外,叶青玥堂堂一个世家小姐,如今钗歪鬓斜,衣裙脏污,头发上甚至还沾着枯叶和茅草,至于她三婶母,更不必提,脸上甚至还有擦伤。
这两人见到乌苔,眼泪就往下落:“乌苔,幸好找到你们了!”
乌苔当即命题红拾翠赶紧带着她们去梳洗了,换了衣衫,又给她们准备了点心攒盒和茶水,给她们吃用。
这母女两人洗漱过后,哪里顾得上其它,拿起来就吃,狼狈至极,所谓的世家贵女风范,真是半点看不出了。
等两人吃了差不多,三婶母率先哭诉起来:“昨晚上,正睡着,突听到炸雷之声,自是唬了一跳,就有懋王府侍卫来叫我们,说是庵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