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大夫很快也发现了她的存在,他在黑暗中转过身来,眸光凛冽地盯着她。
她能很清晰地看见他那对尖锐非人的獠牙,黑暗中,他的嘴角是艳色的血,同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样红。
意外的,她却一点也不惊讶。
但她有一点害怕。
她害怕于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的自己。
明明周围没有窗,可是却好似有风吹过了她的背脊和脖颈,同时,有如电流般刺激又麻麻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隐隐有些兴奋。
因为她感觉到了杀意。
——他想要杀了她。
不知为何,她在那一瞬间这样精确地判断着。
而她也想要杀了他。但是正如他说他会医好她一样,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动手。
他只是狠狠地盯着她,那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瞳好似在眼底渗出了血来,将最后一片透亮的光也掩盖了。
看着看着,就像一汪搅浊了的涡流,正企图将她卷入其中吞噬掉。
但她平静地离开了,甚至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有过问大夫过这件事。
自那以后,她再没有撞见他吃人,寺里也再无血腥气。但她知道了,大夫不是人。
她可能也不是。
好在她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大夫这样的情况让她想要离开。
但她想了下,明明寺庙是她的,为什么得她离开。
于是她下逐客令,可是这会大夫就和没听到一样,继续住在寺里,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大夫有一颗要坚持医好她的仁心。
好吧,他不走,那就她走吧。
可是大夫也不让她走,甚至不让她出去。
不过她现在病得重,也走不远就是了。
他越不让她走,她就越喜欢走,可是每次都会被他提回去,那些天,她看到外边时不时有一些人在徘徊。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同时,她发现大夫的脸色总是很不好,他几乎没有笑过,有也是那种似笑非笑充满嘲讽与冷意的弧度,有时眼神像冷血的蛇一样,让人看了瘆得很。
这世上好像没有能让他开心的事物,她几乎没见过他温柔或轻快的表情。
他的表情总是很阴郁,还有隐约的焦躁。
她以为他是焦虑于她的病情。
于是,有一天傍晚,她见他正在拜堂里,就走过去,倚着摆放贡品的神台,将几颗糖给了他。
她自己则是毫无虔诚心地拿起了台上快要干瘪的青果吃。
“给你。”安静的拜堂里,她站在佛像前,弯着眼睛朝他笑着说:“谢谢你医治我啊,辛苦了,这是我身上最后几颗糖了,都给你。”
“……”
苍白的掌心里盛着几颗糖果,对方低头看了半响后,将它们拢进了拳里。
他依旧没一点好脸色,她甚至看得出他一点都不喜欢糖。
但也许是不想和她说太多,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就把这些糖收下了。
傍晚时,他又出门了。
起初他不会和她说他要去干嘛,但是自从她喜欢跑路后,他要出门时总会说是要去给她带药。
于是她就不跑了。
樱花落在石阶上,门外是他踏着霞色的步履。
而她就站在门边,拢着袖子,淋了满头的花瓣,对他笑着说:“那我等你回来啊。”
大夫生得很漂亮,但是他的面色也总是很苍白,看上去也很瘦削虚弱。
有时她都不知道是他俩是谁比较弱不禁风。
所以,有时候她憋得慌,又想出门,也会对他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嗤笑一声,那笑声里饱含不屑与讥讽。
但是他又会说:“我会医好你。”
她觉得他永远都医不好她。
她很清楚自己是个将逝之人了。
但不得不说,他这句话是她没有真正跑远的理由。
她和大夫以这样诡异的相处模式过了半个月后,有一天夜里,寺里来了一位客人,叫黑死牟。
那是个晴朗的月夜,她白天在屋里太闷了,晚上喝完药后就坐在樱树上看风景。
他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
她不认识他,但猜想他也许是大夫的客人,樱花飘零,微掩了那人抬起来看她的面容。
但是她依旧瞅到了对方有着一袭柔软的长发和飘逸挺拔的身姿。
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树上,一边晃着腿一边转着伞,朝他笑着打招呼说:
“哟,晚上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神黎:“开机重启。”【bushi
这大概会成为神黎的一段黑历史吧哈哈哈
论失忆后被不同的鬼“捡”了的区别
屑老板:“为什么还不变鬼?!”【bushi
阿尔塔那:“你尽管放血,能变鬼算我输。”【bushi
药确实有问题,大家好聪明哈哈哈哈哈哈哈,起初屑老板想毒死神黎,结果发现毒不死,就发发烧,然后嘛,哈哈哈哈哈哈